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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天官五

大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

九功,九职之功也,在大宰曰九职,则以任万民故也;在大府、内府、司会曰九功,则大府内府以受货贿,司会以令财用也。颁其货于受藏之府,则将以化之也,故使受藏之府藏之。颁其贿于受用之府,则将以用之也,故使受用之府有之。化之之谓“货”,有之之谓“贿”。受藏之府,则若职内掌邦之赋入者是也。受用之府,则若职岁掌邦之赋出者是也。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职事者,受财用焉。凡颁财,以式法授之。

颁财以式法授之者,以式授之,使知所用;以法授之,使知所治。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赋,以待宾客;四郊之赋,以待稍秣;家削之赋,以待匪颁;邦甸之赋,以待工事;邦县之赋,以待币帛;邦都之赋,以待祭祀;山泽之赋,以待丧纪;币余之赋,以待赐予。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凡式贡之余财,以共玩好之用;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岁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

角人、羽人、掌葛,皆征财物于农,以当赋之政令,则九赋宜皆听民各以其物当赋,而所以待邦用,宜各因其物之所多以便出赋之人。关市邦中,商旅所会,共王膳服及宾客所须者,百物珍异于是乎在。故“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赋以待宾客”。关市邦中皆商旅所会,而独以关市待王之膳服,则凶荒札丧,关市无征,而王于是时,亦不举而素服,所赋所待,宜各从其类故也。丧纪所用,苇蒲蜃物荼葛木材之属,出于山泽为多,故“山泽之赋以待丧纪”。四郊于国为近,近者可使输重,故“四郊之赋以待稍秣”。邦县于国为远,远者可使输轻,故“邦县之赋以待币帛”。稍秣币帛,夫家而有之;故便其远近而已。邦都则其地尤远,而公卿王子弟所食也。王于祭祀欲致远物,且获亲贵之助焉,故“邦都之赋以待祭祀”。家削邦甸,比四郊为远,比县都为近,匪颁工事,则杂出远近之物,故“家削之赋以待匪颁,邦甸之赋以待工事”。赐予则用财之余事,故“币余之赋以待赐予”。“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者,哀邦国之祸灾,宜以其所贡焉。“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者,王以治民为施,民以养王为报,则充府库宜以万民之贡也。“凡式贡之余财以共玩好之用”者,惟玩好之用,宜以余财而已。然待吊用以邦国之贡,而邦国之贡非特以待吊用;充府库以万民之贡,而万民之贡非特以充府库;共玩好之用以式贡之余财,而式贡之余财非特以共玩好之用。盖大府之藏,“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则九赋之所待,亦犹是也。于玩好之用言“共”者,“式贡之余财”以待邦之众,故非以待玩好之用;有玩好之用,则于是共之而已。大府所待先后,与九式所序不同,则大府掌财用之官,知以其职严事王而已,故“以待王之膳服”为先,其余则杂而无序,与内史八柄莫知先后同意。九式所谓羞服,凡羞服皆在是矣。大府所谓膳服,则唯王之膳服,又其所膳则六牲而已,羞不与焉。九式所谓刍秣,则非稍也。大府所谓稍秣,则有稍而无刍。刍式所用,则委人所敛是也。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王齐,则共食玉。大丧,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

《考工记》,玉人之事,大圭长三尺,天子服之。服玉,则大圭之属是也。佩玉,则珩璜琚瑀之属是也。珠玉,则珠也,玉也,凡以共王之用者。食玉,则其食之盖有法矣。北齐李预尝得食法,采而食之,及其死也,形不坏而无秽气,是食玉之所养可知矣。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第、凡亵器。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

盟必割牛耳取血,相与歃之。牛耳以示顺听,血则告幽之物,示信之由中也。珠槃、玉敦,盖歃血之器也。珠,阴精之所化;玉,阳精之所生。以阴阳之精物为器,又使掌王生服死含之物者共焉,则示诸侯以信之至也。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

玉府既言“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又言“凡王及冢宰好赐予则共之”者,凡王以玉府所受好赐,则玉府共之;凡王以内府所受好赐,则内府共之。

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凡四方之币献之金玉齿革兵器凡良货贿,入焉。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

外府“待邦之用”,则经用而已。内府“待邦之大用”,则大故大事所用也。“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者,冢宰所予,有不可以言赐者,故谓之“好赐予”。

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法者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凡祭祀、宾客、丧纪、会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凡邦之小用皆受焉。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服不会。

使外府“共王及后、世子衣服之用”者,外府所待邦用皆有法,欲王及后世子非法弗服故也。《诗序》曰“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归一矣”。其诗所言,主于都人士女衣服之一而已。然则王及后、世子衣服,岂可以非法也?“凡祭祀宾客丧纪会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疑“之财用”三字为衍。币则共以为礼币,赍则共以为行赍。

司会,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以九贡之法,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法,令民职之财用。以九式之法,均节邦之财用。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图者之贰,以逆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会考岁成,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

以三考之为参,以两考之为互。逆邦国都鄙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又考其岁月日成,则四国之治皆可知也。然后以所知“诏王及冢宰废置”。

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凡上之用财用,必考于司会。

九正,九职之正也。九事,九职之事也。正也,事也,与《酒诰》“有正有事”同义。司书掌九职,则以大计群吏之治,以知民财器械田野夫家六畜之数故也。掌九正九事,则以凡税敛者受法焉,凡邦治考焉,故也。“叙其财”,则叙掌事者之财,以知其所余;“受其币”,则受官府都鄙凡用邦财者之币。“使入于职币”,则所余及币皆使入于职币也。

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以逆群吏之征令。

所谓“大计群吏之治”,则计其所治民财器械之数,孰备孰乏,田野夫家六畜山林川泽之数,孰治孰废,孰登孰耗而已。故大计群吏之治,则“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凡在民者,皆知其数,然后知群吏征令有当否。知其有当否,然后可得而治正也。

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及事成,则入要贰焉,凡邦治考焉。

要贰者,物数之要,要书之贰也。

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及会,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而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

“执其总”者,执邦赋入之总数。“受其贰令而书之”者,受其副写之令而籍之。

职岁,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会计而考之。凡官府都鄙群吏之出财用,受式法于职岁。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及会,以式法赞逆会。

“以叙与职币授之”,则《礼记》所谓上先下后也。

职币,掌式法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振掌事者之余财,皆辨其物而奠其录,以书楬之,以诏上之小用赐予;岁终,则会其出。凡邦之会事,以式法赞之。

“以式法叙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者,以式法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以为礼者所受之币也。

司裘,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

致人功焉,故谓之“功裘”。“良裘”则非特致人功而已,又其质良也。“大裘”则非特质良而已,又以简大取名焉。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诸侯则共熊侯豹侯”者,王及诸侯,以正物为事。正物则以服猛毅为先。独王共虎侯,则虎尤猛故也。卿大夫共麋侯者,卿大夫以养人为事,养人则以除患害为先故也〔《订义》引作“不能除患,不足以养人”〕。凡射,以服禽兽。服禽兽,然后得其皮以为裘,故司裘共侯也。设其鹄者,鹄栖侯中,以为的者也。鹄之为物,远举而难中。射以及远中难为善,故的谓之鹄也。

大丧,暐裘,饰皮车。凡邦之皮事,掌之。岁终,则会。唯王之裘与其皮事不会。

掌皮则敛皮者也,故会其财赍而已。司裘则用皮者也,故岁则会其皮。

掌皮,掌秋敛皮,冬敛革,春献之,遂以式法颁皮革于百工,共其毳毛为毡,以待邦事。岁终,则会其财赍。

赍,行费也。敛之,则用财。赍之,则有行费矣。

内宰,掌书版图之法,以治王内之政令,均其稍食,分其人民以居之;以阴礼教六宫,以阴礼教九嫔,以妇职之法教九御,使各有属。以作二事,正其服,禁其奇邪,展其功绪。

妇职之法,所以事王及后,共祭祀宾客之职法,女御八十一人,每九人则属一嫔,故谓之九御〔“妇职”以下,从《订义》增〕。使各有属,使属于九嫔。

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正后之服位,而诏其礼乐之仪。

告以出入进止之节,使与礼乐相应〔此注元阙,据《订义》增〕。

赞九嫔之礼事,凡宾客之祼献瑶爵皆赞。

不言后,以上文祼献瑶爵言后,从可知也。

致后之宾客之礼。凡丧事,佐后使治外内命妇,正其服位。

凡建国,佐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陈其货贿,出其度量昚制,祭之以阴礼。

次其官之次,则司市所谓思次介次是也。叙其地之叙,司市所谓各于其地之叙是也。肆,谓陈物之肆。

肆长所谓各掌其肆之政令是也。市,阴也,阴以作成效法为事,祭之礼以象其事焉〔《订义》引此文,作“祭之宜象其事焉”〕。

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岁终,则会内人之稍食,稽其功事。佐后而受献功者,比其小大与其粗良而赏罚之。会内宫之财用。

内人,王内之人,既均其稍食,岁终则会之;既展其功绪,岁终则稽之;小大比其制,粗良比其功;制中度,功中程,而又善,则在所赏;制不中度,功不中程,而又恶,则在所罚。会内宫之财用,为大宰岁终受其会故也。

正岁,均其稍食,施其功事,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

稍食,岁终既会之矣,正岁又均焉;功事岁终既稽之矣,正岁又施焉〔此注元阙,据《义疏》增〕。

上春,诏王后帅六宫之人而生穜稑之种,而献之于王。

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若有祭祀、宾客、丧纪,则摈。诏后之礼事,相九嫔之礼事,正内人之礼事,彻后之俎。后有好事于四方,则使往;有好令于卿大夫,则亦如之。掌王之阴事阴令。

阍人,掌守王宫之中门之禁。丧服凶器不入宫,潜服贼器不入宫,奇服怪民不入宫。

孔子见齐衰者,虽少必作,过之必趋。盖内有感恻,则外为之变动。丧服凶器不入宫,恐震动至尊。潜服贼器不入宫,则严禁卫。奇服怪民不入宫,则王宜非礼弗视,非义不听。

凡内人、公器、宾客,无帅,则几其出入。

几,微察之也〔注元阙,据《订义》增〕。

以时启闭,凡外内命夫命妇出入,则为之辟。掌埽门庭。大祭祀、丧纪之事,设门燎,跸宫门庙门。凡宾客,亦如之。

宫正凡邦之事跸,明所禁止者广。阍人跸宫门庙门,明所禁止者门而已。宫正宫中庙中则执烛,明所照察者内;阍人设门燎,明所照察者门而已〔此注据《订义》增〕。

寺人,掌王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相道其出入之事而纠之。若有丧纪、宾客、祭祀之事,则帅女宫而致于有司,佐世妇治礼事。掌内人之禁令。凡内人吊临于外,则帅而往,立于其前而诏相之。

内竖,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若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为内人跸。王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及葬,执亵器以从遣车。

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各帅其属而以时御叙于王所。凡祭祀,赞王齍,赞后荐,彻豆笾。若有宾客,则从后。大丧,帅叙哭者亦如之。

大丧,外宗叙内外朝暮哭者,九嫔亦从后帅之〔《订义》引郑氏锷曰:“故书以玉齍为玉齍,王安石用其说。”乃谓下言赞后,则上言赞王,言之序也。案,今本经文正作赞王,而佚其注〕。

世妇,掌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及祭之日,莅陈女宫之具,凡内羞之物。

笾人、醢人共内羞,世妇莅陈之〔此注据《订义》增〕。

掌吊临于卿大夫之丧。

世妇视大夫,故使吊临于卿大夫之丧。

女御,掌御叙于王之燕寝,以岁时献功事。凡祭祀,赞世妇。大丧,掌沐浴。后之丧,持翣;从世妇而吊于卿大夫之丧。

后之丧持翣者,女御以蔽饰后为事故也。

女祝,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掌以时招梗灊禳之事,以除疾殃。

招以招祥,梗以梗灾,灊以灊福,禳以禳祸,灊以灊福,而以神祀者,致天神人鬼地沄物魅,以灊国之凶荒,民之札丧,则弭凶荒札丧,所以会福也。

女史,掌王后之礼职,掌内治之贰,以诏后治内政,逆内宫,书内令。凡后之事,以礼从。

“掌内治之贰”者,贰,内宰之所掌也。“逆内宫”者,治后正宫也。“以礼从”者,以礼籍从焉,诏后故也。

典妇功,掌妇式之法,以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凡授嫔妇功,及秋献功,辨其苦良,比其小大而贾之物,书而楬之,以共王及后之用,颁之于内府。

典丝,掌丝入而辨其物,以其贾楬之,掌其藏与其出,以待兴功之时,颁丝于外内工,皆以物授之。凡上之赐予,亦如之。及献功,则受良功而藏之,辨其物而书其数,以待有司之政令,上之赐予。凡祭祀,共黼画组就之物。丧纪,共其丝纩组文之物。凡饰邦器者,受文织丝组焉。岁终,则各以其物会之。

典丝受良功而不受苦功,典枲受苦功而不受良功,则丝功之苦与麻功之良皆典妇功所受也。典妇功不受麻之苦功,则典妇功共王及后之用者也。麻之苦功,主共丧服而已;其不受丝之良功,则所以共王及后之用者,特燕私所给,非礼服法物之正也。礼服法物之正,则具于有司之政令,典丝之所藏而待者也。且典丝所共,则祭祀黼画组就丧纪组文之物,是乃王所以致美于黻冕,致孝于鬼神者也。其受良功,不亦宜乎?以其贾揭之,“颁丝于外内工,皆以物授之”者,防其以贱贸贵。“凡上之赐予亦如之”者,所赐予贵贱不同,授之亦皆以其物也。玉府言王之好赐,内府言王及冢宰之好赐予,今此言上之赐予,则又非独王及冢宰而已。

典枲,掌布缌缕紵之麻草之物,以待时颁功而授赍;及献功,受苦功,以其贾楬而藏之,以待时颁;颁衣服,授之;赐予,亦如之。岁终,则各以其物会之。

赍,故书为资,当从故书,以资为正。以待时颁功,则亦以待兴功之时颁之于工。颁衣服授之,则亦以其物授之。赐予亦如之,则亦上之赐予,其不言,则以典丝见之也〔《订义》引此文,作“颁衣服赐予皆以物授之,言赐予而不言上,以典丝见之”〕。典丝、典枲,岁终各以物会之,亦防其以贱贸贵也。

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袆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缘衣、素沙;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衣、展衣、缘衣素沙。凡祭祀、宾客,共后之衣服,及九嫔世妇凡命妇,共其衣服。共丧衰,亦如之。后之丧,共其衣服,凡内具之物。

袆衣,缋翬狄于衣。揄狄,缋揄狄于衣。翬狄,则《尔雅》所谓素质五色皆备成章者也。揄狄,则《尔雅》所谓青质五色皆备成章者也。素质,义也。青质,仁也。五色皆备成章,礼也。地道尚义,故后服袆衣为上,揄狄次之。言袆衣,则以知揄之为衣;言揄狄,则以知袆之为狄。阙狄,或谓之屈狄,其名物不可知,知其屈于袆揄而已。鞠衣,则其色象鞠。鞠之华以阴中,其色则阴之盛色。后蚕服鞠衣,则帅外内命妇而蚕,使天下之嫔妇取中焉,后之盛事也。展衣,则以礼见王及宾客之服,纯白而已,无所用其采色,有诚信之道焉,故谓之展也。缘衣,则燕居及御于王之服,盖衣正黑而缘以絺,《士昏礼》所谓纯衣絺涘是也。纯即缘也,谓之缘,则取于纯,而以循缘为义。黑,至阴之正色,而絺有上达之意。妇人以至正为体,其上达,则循缘而已。六服皆以素沙为里,则妇之德一欲其内之纯白故也。

缝人,掌王宫之缝线之事,以役女御,以缝王及后之衣服。丧,缝棺饰焉,衣翣柳之材。掌凡内之缝事。

“丧,缝棺饰焉,衣翣柳之材”者,王及后之丧也。蒙上言王及后,从可知也。缝人役女御焉。缝棺饰,衣翣柳之材,则女御当以妇事蔽饰王及后故也。

染人,掌染丝帛。凡染,春暴练,夏絺玄,秋染夏,冬献功。掌凡染事。

夏,五色也,四时之夏,以其文明,故与中国同谓之夏。则五色谓之夏,亦以是故也。

追师,掌王后之首服,为副编次,追衡笄,为九嫔及外内命妇之首服以待祭祀、宾客。丧纪,共笄翙,亦如之。

《礼记》,夫人副袆,则副配袆衣首饰之上。《昏礼》女次纯衣,则次配缘衣首饰之下。副次所配如此,则编之所配在中矣。衡也,笄也,盖皆以玉为之,故谓之追。

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写黑写赤繶黄繶青句素屦葛屦,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

服屦者,服各有屦也。司服言弁,则曰弁服,弁在服上故也。屦人言屦,则曰服屦,屦在服下故也。谓之功屦,则与功裘同义。谓之散屦,则丧屦无絇故也。

夏采,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

谓之夏采者,其复以冕服,备采色焉。且丧则哀素,幸其生,故以采色名官死者,人之穷也,穷则宜反本,故复之于大祖。反本则无不之也,故复之于四郊。夏采掌大丧之复而已,而特置一官,则其兼掌明矣。兼掌则不为冗,特置则专其事。专其事,则所使复宜致一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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