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年),19世纪法国著名的诗人、散文家和文学评论家。他在诗歌方面进行了大胆革新,他的诗独具一格,被称为西方象征派诗歌的先驱。由于家庭关系的影响,波德莱尔鄙视资产阶级的传统观念。否定资产阶级的价值取向。他力图挣脱自己所属的阶级,并与之抗争。由于不满当时的政界,他便广与文人艺术家交往,以排遣心中的矛盾和苦闷。他曾先后写过很多作品,《恶之花》是其中的最有名的一部诗集。除此还有散文诗集《巴黎的忧郁》(1869)和《人为的天堂》(1860)。他还写过一些文学评论集,如《美学管窥》(1868)和《浪漫主义艺术》等。
《恶之花》是波德莱尔1857年出版的一部诗集,共有100多首诗。
《恶之花》充分表现了波德莱尔的风格,他的风格曾被戈蒂耶归结为“睿智、复杂、博学、充满阴影和探究,总是推开语言的界限,借用一切专门词汇,从所有调色板中调用任何色彩。”
在第一首诗《致读者》中,波德莱尔描绘被“恶”浸泡、熏染但却一无所知的人类。是诗人对世纪病的揭示,因为“无聊”淹没它比任何具体的丑陋和邪恶都更加速了人类的堕落。
在《腐尸》中,诗人歌咏仲夏清晨的一具腐烂的女尸。诗人觉得任何理想都逃脱不了这具腐尸的命运,生命的美丽只是倏忽一瞬,而腐烂与黑暗却永恒存在。他力图创作一种“病态”的艺术,他对于遭受”病”的折磨的现实世界怀有深刻的仇恨。
《恶之花》也不乏细腻的爱的温情。《阳台》是歌唱女性最美丽的诗篇,其中所表现的善良温婉一样让人惊心动魄,“那些无穷的亲吻,那些盟誓、芬芳,/可会从那不可测的深渊里复生,/就像从海底深处出浴的太阳,/恢复他的青春,又向空中上升?”
但弥漫于《恶之花》之中,更多的是深刻的绝望和看不到结果的反抗。诗人甚至在绝望中赞美撒旦:既然现实颠倒,撒旦的居所就成了波德莱尔的精神憩园。他把浪漫主义为感官放纵而放纵这一点加以发挥,使其快乐变成了厌恶。此外诗集中还有辱骂(如《撒旦的连祷》)和对浪漫主义的细致描写,甚至有许多机智的炫耀。
1848年武装起义失败之后,诗人圣西门式的空想社会主义理想破灭了,心情十分复杂,在美国诗人的影响下,创作了这一组诗。
《恶之花》的问世犹如在人类思想的池中投入一块卵石,激起一串串涟漪,把整个法国文坛搅了个底朝天,深深地震撼了法国资产阶级的精神世界,也揭露和抨击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第二帝国法庭甚至因此审判了诗人,并以“有伤风化”和“亵渎宗教”的罪名对他处以罚金。诗人在书中表达了对浪漫主义思想的眷恋,并深刻地认识到,法国的浪漫主义诗歌已发展到巅峰而开始“衰落”或正在“走下坡路”。因此,他把创作热情转向“现实主义”,最早以精湛的诗艺,集中、完善地表达了自身对生活的体验,并以曲尽其妙的诗句描绘了复杂的现实,故后人称之为现代派诗人的伟大先驱。诗人在创作中所表现的思想、态度和观点,奇异隐涩,带有“恶魔的气味”,以致后世称之为“恶魔派”首领。将这种对丑恶的迷恋、欣赏和崇拜在创作中体现出来,也是诗人一种奇特的艺术手法,使我们从描写恐怖、丑恶的诗句中领悟到艺术的美。
同时诗人在创作中对“理性”和“思维”的重视,对“秩序”和“形式”的关心,带有古典主义的意味,但不像古典主义那样墨守成规,总是以其“现代人”的灵魂,创作出新的形式。诗人在创作中“总是抱着自我惩罚的态度,不惜以激情的大棒、嗜欲的藤棍或欲望未能满足的皮鞭来拷打出自己的一些臻于完美的情歌”。
作为现代派诗歌的先驱,波德莱尔的诗作发表后,受到一大批作家的崇拜,人们承袭其思想,模仿其风格,“使之一度是精深奥秘,甚至或有渎神明的思想变为芸芸众生日常的口头禅”。同时由于诗人的放荡生活和创作中对淫荡和肉欲的描绘,也受到人们的误解和歪曲。卫道者视他为洪水猛兽,而知音则认为他是法国的指引。如果我们从时代的角度去看待生活在邪恶中的诗人,在今天艺术的天平上可做出公正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