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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中国学生的经典寓言故事之二
郑成刚

德国经典寓言

棋子中的马

两个男孩要下棋,因为缺少一个“马”,只好临时把一个“兵”作个记号来代替“马”。“喂,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只能往前跨一步的先生?”号外的“马”喊起来。孩子们听到了这番讥讽就说:“闭上你们的嘴!这个棋子不也和你们一样在为我们效劳吗?”

吝啬鬼

“我真是个不幸的人!”吝啬鬼对他的邻居诉苦说,“我埋在院子里的财宝夜里被人盗走了,还在老地方放上了一块该死的石头。”

邻居回答说:“这些财宝你反正也用不着。你就把这块石头当成你的财宝,那你不是什么都没少嘛。”

“要是我什么也没少,那另外一个人不是什么也没多吗?”吝啬鬼说,“可那个人确实多了许多钱啊!想到这我简直要疯了。”

猫头鹰和掘宝者

某掘宝者是个极不通情理的人。他大着胆子溜进一座古老贼窟的废墟,在那里他看见一只猫头鹰正抓住一只干瘪的老鼠的吞吃。

他说:“通晓哲理的密涅瓦的宠儿怎么也干起这种事,不怕有失体面吗?”

“什么体面?”猫头鹰回答道,“难道就因为我善于静观默察,我就得靠空气过日子吗?虽然我知道,你们人类就是这样要求你们的学者的。”

猫和老鼠

从前有一只猫结识了一只老鼠。猫一再说它多么爱老鼠,愿意跟它做朋友。老鼠终于同意和它住在一间屋里,共同生活。

“我们应当准备冬季的食物了;不然,我们会挨饿的。”猫说,“亲爱的老鼠,你不要到处乱闯,我怕你最后会落到捕鼠器里去。”

听从猫的忠告,它们买来了一罐猪油。但它们不知道该把罐子放到哪里好。考虑了好久,猫说:“藏猪油的地方,没有比教堂更好的了;谁也不敢到那里拿东西。把罐子藏到祭坛下面,我们不到需要的时候,不要去动它。”罐子总算藏到安全的地方了。但是没过多久,猫想吃猪油了,它对老鼠说:“我想对你讲件事,亲爱的老鼠,我的表妹生了个宝贝儿子,要请我去做干爹。这只小雄猫一身白绒毛,带有褐色花斑,我得抱它去受洗礼。我今天去一下,你独自把家照管好。”

“行,行。”老鼠回答说,“去吧,上帝保佑你!你要是吃到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我;我挺喜欢喝一点产妇喝的红甜酒。”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猫既没有表妹,也没有人请它去做干爹。它径直到教堂去了。它偷偷地溜到那罐猪油旁边,开始舔油吃了。它舔去了油上面的一层表皮,然后它在市区的屋顶上散了一会步,接着找了个场所,便在太阳下舒舒服服地躺下来休息。

它只要一想到那罐猪油,就馋得直舔胡须。直到傍晚,它才回家。

“呵,你回来啦。”老鼠说,“你一定快快活活过了一天。”

“过得很好。”猫回答说。“那孩子叫什么名字?”老鼠问道。

“叫‘去了皮’。”猫冷冰冰地回答。

“‘去了皮’?”老鼠叫道,“这可是一个奇怪而少见的名字。你们常用这个名字吗?”

“这有什么稀奇?”猫说,“它不比你们的干爹们叫‘偷面包屑的’坏呀。”

没有多久,猫的嘴又馋起来。它对老鼠说:“你得帮帮我的忙,再单独看一次家;又有人家请我去做干爹了。由于那个孩子脖子上有一道白圈,所以我不能推辞。”善良的老鼠同意了。猫却悄悄地从城墙后面走到教堂里,把罐子里面的猪油吃了一半。它说:“再也没有比自己单独吃东西的味道更好了。”它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到家后,老鼠问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叫‘去了一半’。”猫回答说。“‘去了一半’?你在说什么呀,这种名字我平生还没听见过。我敢打赌,历书上都没有这个名字。”不久,猫又对那美味的猪油垂涎三尺了。它对老鼠说:“好事必成三,我又要去做干爹了。那孩子浑身乌黑,惟有爪子是白的,除此,全身没有一根白毛。这可是几年才碰到一次的事,你让我去吗?”

“‘去了皮’!‘去了一半’!”老鼠说,“都是些非常奇怪的名字,这真叫我费解。”

“你呀,穿着深灰色粗绒外套,拖着长辫子,整天坐在家里,心情自然会郁闷,那是因为白天不出门的缘故呀!”猫走后,老鼠便打扫房屋,把家里弄得很整洁。

那只馋嘴猫却把一罐猪油吃光了。它自言自语地说:“统统吃完,也就安心了。”直到夜里,它才吃得饱饱的,胀鼓鼓地回到家里。老鼠马上问第三个孩子的名字。“你可能也是不会喜欢的。”猫说,“它叫‘一扫光’。”

“‘一扫光’?”老鼠叫了起来,“这是一个很难理解的名字,我在书上还没有看见过。‘一扫光’,这是什么意思?”它摇摇头,蜷起身子,躺下睡觉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请猫去做干爹了。冬天到了,外面找不到半点吃的东西。老鼠想到它们储存的东西,便说:“走吧,猫,我们去吃储存的那罐猪油吧,那东西一定很好吃。”

“是的,”猫答道,“一定合你的口味,就象你把伶俐的舌头伸到窗外去喝西北风的滋味一样。”它们动身上路。到了那里,罐子尽管还在原来的地方,但早已空空的了。

“哎呀,”老鼠恍然大悟,“现在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啦,如今可真相大白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你假装去做什么干爹,却把猪油全都吃光了:先是吃皮,然后吃了一半,以后就……”

“你给你住口!”猫叫道,“再说一个字,我就吃掉你!”但是“一扫光”几个字已经到了可怜的老鼠嘴边。话刚一出口,猫就跳过去,一把抓住它,把它吞吃了。

有趣的东西

天气好极了!太阳在飘逸的云层里捉着迷藏。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像一只柔软的手在抚摸你,真是舒服极了。这个住在大山里的可爱的老头波伯,正在等候着小鸟和动物们的到来,你们知道来干什么吗?来吃饭。

波伯在他的山洞门口放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等着他们。他给大尾巴松鼠准备了松子饼。他给可爱的小鸟准备了布丁。

他给长耳朵小兔准备了青菜色拉。他给小老鼠准备了干酪,像草莓那么大的小块。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来了一只波伯从没见过的有趣的东西,它有点像狗,又有点像袋鼠,而且从它的头顶到尾巴尖,长着一排好看的尖尖的、蓝色的角。

“早上好,”波伯说,“你是个什么动物呢?”

有趣的东西回答说:“我不是动物,是物动。”

波伯正想说没有“物动”这个词,它又说话了,“你有什么东西给饿坏了的物动吃吗?”

“啊,有一些松子饼,有布丁,有青菜色拉,还有你一定喜欢这些干酪。”波伯说。

可是那有趣的东西却摇摇头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物动从来不吃这类东西。今天你有布娃娃吗?”

“布娃娃!”波伯吓了一跳。“当然,娃娃真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

“吃吗?”波伯瞪大了双眼。“当然是吃,”那有趣的东西边回答,边吧嗒着舌头,“娃娃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吃小孩子们的布娃娃总归不太好,他们会不高兴的。”波伯说。“那倒是,”那有趣的东西高兴地笑了,“不过娃娃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把孩子们的娃娃拿走,他们不哭吗?”

“怎么不哭!”那有趣的东西更高兴了,“不过娃娃真是再好不过了。”波伯想到那有趣的东西把孩子们的布娃娃吃掉,不禁流下了眼泪。

“也许你光吃不听话的孩子的娃娃吧?”波伯说,稍稍高兴了一点。“不,我专吃好孩子的娃娃。”那有趣的东西快乐地说,“好孩子的娃娃就更好不过了。”

“噢,我该怎么办?”波伯想,他来回地走着,走过来又走过去。他想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使这顽皮的“物动”忘记吃娃娃这回事。他终于想出了个好办法!“你的尾巴多漂亮呵!”波伯对那有趣的东西说。那有趣的东西笑了,姿态优美地把尾巴摇了摇。

“还有那漂亮的黑眉毛。”波伯继续说。那有趣的东西礼貌地垂下眼睛,笑得更欢了。“但是最漂亮的还是你背上的那一排蓝色的尖色。”波伯说。

那有趣的东西更高兴了,它傻乎乎地在地上滚来滚去,高兴得不得了。聪明的波伯对那有趣的东西说:“我想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吃了很多嘎嘎饼吧?”

那有趣的东西从来没听说过嘎嘎饼。“嘎嘎饼?”他感兴趣地说,“那是什么—是布娃娃吗?”

“不是,”波伯说。“嘎嘎饼是一种饼干,吃了以后,你的蓝尖角会更好看,尾巴会更长。”那有趣的东西高兴得无法形容,他太想要更长的尾巴和更漂亮的尖角了。

“噢,好心的老爷爷,请快给我一些嘎嘎饼吧。”

“好的,坐在树下等着我。”那有趣的东西高高兴兴地照老头的话办了,波伯走进他那象迷宫一般的山洞。他穿过睡房,走进书斋,最后来到了替小动物小鸟做饭的厨房。他拿出一个大碗,放进:七个松子饼,五个小布丁,两勺菜色拉,五个小干酪。他先把所有这些东西用小勺搅在一块,然后又把它们团成一个个的小球。这些小球便是嘎嘎饼。波伯把小球球放进一个盘子里,端给坐在树下的那有趣的东西。

“嘎嘎饼来了。”波伯说着把盘子递给了那有趣的东西。那有趣的东西吃了一个,然后说:“嘎嘎饼真是再好不过了。”然后他又吃了一个,说:“嘎嘎饼真是好吃极了。”不一会儿,他就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吃完了他还在舔嘴唇。那有趣的东西回家去了,可是第二天他又来要嘎嘎饼。他的尾巴长长了一点,蓝尖角也更大了一点,他看上去非常幸福。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来吃嘎嘎饼。他的尾巴渐渐地长长了。到了第二十天他的尾巴已经长到不能拖动的地步了。于是他爬上一座山。坐在山顶。波伯每天都派小鸟给它送嘎嘎饼,它的尾巴越来越长,于是便一圈一圈地盘绕在山上。

他生命中最大的骄傲便是他那美丽极了的尾巴,渐渐地,他常说那句话变成了:“嘎嘎饼真是再好不过了!”真得感谢波伯,由于他的功劳,那有趣的东西再也不吃布娃娃了。

一个变俩

汉克·哈克先生和汉克太太老了,日子过得也很拮据。他们的村子位于群山之中,他们的小屋子就在山脚下的那一小块绿草地上。在这儿,他们种了些蔬菜,夫妇俩就是靠这点蔬菜过日子。碰上天气好,菜长得快,他们就能省下些蔬菜,由汉克·哈克先生挑着拿到邻近的那个稍大一点的村子去卖掉,然后买回些灯油、菜籽,有时,还能买回些棉纱织成布夫妇俩做件衣服。

可想而知,他们并不常常吃肉。有一天,江克·哈克先生在菜园里挖地挖出一个大铜罐。但是罐子里空空的,啥也没有。汉克·哈克先生大失所望。可他又想,也许这罐子会有点用。于是,晚上回家时他决定把罐子也带回去。

罐子又大又沉,费了好大劲儿,才能抱起它,腰里的钱包掉在地上,他捡了起来,把它放进罐子里,然后,抱着罐子踉踉跄跄地往家走去。一进屋子,汉克·哈克太太从里屋迎出来。

“亲爱的丈夫,”她急急地问“你拿着的是什么?”

“罐子,是从菜地里挖出来的,用来煮饭吧,它太大了,用来洗澡吧,它又太小了”汉克·哈克先生说,“我看,用它装钱倒也合适。瞧,我的钱包就是用它装回来了。”

“哎呀”汉克·哈克太太说,“那儿用得着这么一个大罐子啊,啥东西不好装我们那点儿钱。”她弯下腰朝黑乎乎的罐子里看去。弯腰时她的发夹,这是可怜的汉克·哈克太太仅有的一只发夹,是骨雕的掉进了罐子,她把手伸进罐子,想把发夹拿出来。这时,她尖叫了一声,她的丈夫赶快跑过来。

“怎么了?”他问,“罐子里有毒蛇吗?”

“哎呀,亲爱的,”她大声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手伸进罐子想把我发夹和你的钱包拿出来,瞧,我拿出来两个发夹和两个钱包,一模一样。”

“打开钱包,两个钱包都打开。”汉克·哈克先生说,“有一个肯定是空的。”

然而,一点儿也不,新钱包里也有钱,与旧钱包里的一样多,两只钱包一样,谁也区别不出哪只钱包是新的,那只钱包是旧的。

这也就是说,汉克·哈克夫妇早上只有那么点儿钱,晚上就有双倍的了。“两个发夹,不是一个了!”汉克·哈克太太也大喊道,高兴地忘记把她那披散在肩上的长发盘起来。

“这是一只神奇的罐子。”

“把那袋扁豆放进去,看看会怎样”汉克·哈克先生也激动起来。他们把那袋扁豆放进罐子里,然后拿出来——真满啊,罐子都装不下了——发现罐子里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袋子。

这样,他们又有了两袋满满的扁豆,而不是一袋。“把毯子放进去。”汉克·哈克先生说,“我们还需要一床毯子过冬。”

不出所料,拿出了一床毯子,还有一床。“把我的棉袄放进去。”汉克·哈克先生说,“天气一冷,我有一件,你也有一件。把我们的东西都放进去,一个变俩吧,遗憾的是,没有肉和土豆,罐子好像只能一个变两,不会变东西。”

于是,聪明的汉克·哈克太太说:“亲爱的,我们把钱包放进去又拿出来,然而又放进去又拿出来吧,如果每次都能一个变俩,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有足够的钱买我们需要的一切。”

“就怕不灵。”汉克·哈克先生说,但他还是同意了,他们把钱包扔进罐子,拿出来是两个钱包,然后,他们把两个钱包里的钱放进一个钱包里又扔进罐子,这次钱更多了,不一会儿地板上全是旧钱包,于是,他们干脆把钱全扔进罐子,结果省了许多麻烦,他们不停地往罐子里扔钱,又拿出来……钱成倍地多起来,几个小时过去,他们才感到有点厌倦了。

汉克·哈克太太说:“亲爱的,没有必要累成这样,要想办法别让罐子跑掉,以后我们就可以随时变钱。”他们用毯子将钱捆了一大捆。汉克·哈克夫妇久久地盯着它,好久都睡不着,两人商量着买些什么。“小屋子也该修饰一下。”过了很久他俩才睡着。

第二天,他们早早地起了床,汉克·哈克先生打开那钱,把钱包塞得满满的,出发去邻村购置东西,他这一个早上买的东西将比他过去五十年买的东西还要多。汉克·哈克太太送走丈夫,然后收拾小屋子,煮饭,不时看了看那钱。她用那只罐子变了整整一套发夹,用仅有的一支蜡烛变了二十支。然后她睡了一会儿,头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就在她丈夫该回来时,她醒了,她拿来一片卷心菜叶,扔进罐子,想看看罐子是否还好用,看见从罐子里拿出两片菜叶才放心了。

她坐下来,抱住罐子。“亲爱的罐子,你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她说,“可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然后,她跪下来,朝罐子里看看,这时,她丈夫出现在门口,就在她转身想看看丈夫买回来的那些美好的东西时,她趔趄了一下,掉进了罐子。

汉克·哈克先生就放下担子,赶紧跑过来,抓住她的两脚,把她拉了出来。可是,天哪,没等扶她站稳,他发现罐子里还有一个汉克·哈克太太在拼命的踢蹬。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总呆在罐子里吧,于是,他抓住她的双脚,把她拉了出来,站在面前是又一个汉克·哈克太太,两人一模一样,无法分辩。“家里不许有第二个汉克·哈克太太!”

老汉克·哈克太太尖声喊道。一切都乱了套。老汉克·哈克太太两手乱抓,又喊又叫,又哭又闹。汉克·哈克先生也懵了,新汉克·哈克太太坐在地上,也不知该怎么办。“我只需要一个妻子,”汉克·哈克先生说,“但我怎么能让她呆在罐子里呢?”

“把她送回到罐子里去。”汉克·哈克太太喊道。“什么?再变两个出来?”丈夫说,“两个妻子就多了,三个怎么办?不!不!”说着他直往后退,好像躲避三个妻子似的,一不小心,嗨,你瞧,他掉进了罐子。

两个汉克·哈克太太都跑过去,一人抓住一只脚,把他拉了出来,没等他站稳,天哪,罐子里还有一双脚在拼命地乱踢,两个太太又一人抓住一只脚把他拉了出来,站在她们面前是另一个汉克·哈克先生,两人一模一样,无法区别。这下老汉克·哈克先生气坏了,象老汉克·哈克太太一样,他暴跳如雷,指责妻子,不该把另一个汉克·哈克先生拉出罐子。

新汉克·哈克先生坐在地上,坐在新汉克·哈克太太身旁,不知所措。这时,老汉克·哈克太太有一个好主意。“听着,亲爱的,”她说,“别骂了,听着,有了一对新汉克·哈克夫妇,这太好了,我们俩可以照常生活。这对新夫妇呢,象我们,可又不是我们,可在我们屋子旁再盖一栋屋子。”他们动手就干,老汉克哈·克夫妇用从罐子里变来的钱,盖了一栋美丽的房子,又在旁边为那对新夫妇盖了一栋。

他们相处得非常和谐,就像汉克·哈克太太说得那样,“新汉克·哈克太太就是我的亲妹妹,新汉克·哈克先生是你的亲兄弟。”

邻居们对汉克·哈克夫妇突然富起来很吃惊,还有那对长得一模一样的新汉克·哈克夫妇一定是他们以前从未提过的亲戚,他们说:“汉克·哈克夫妇出乎意料地富起来,什么都希望一个变俩,甚至他们自己,为的是充分享用这笔钱。”

渔夫和他的妻子

有一次,一个渔夫和他的妻子住在海边破船里。渔夫每天去钓鱼,钓鱼,老是钓鱼。有时他也拿着钓竿坐着,总是朝着清水里看,他坐着,坐着。现在钓丝很深地往下沉,他拿了起来,钓着一条很大的比目鱼。

比目鱼向他说:“渔夫,你听我说,请你饶了我吧。我不是一条真正的比目鱼。我是一个被施了魔术的王子。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吃掉我也没有好味道。你还是放我到水里,让我游泳去吧。”

渔夫说:“唔,不用多讲了。会说话的比目鱼,我一定要放你的。”

他一面说,一面放比目鱼到清水里,鱼沉下去,带着一长条血丝,渔夫站起来,到破船里妻子那里去。妻子说:“丈夫,你今天没有钓到东西吗?”

丈夫回答说:“没有,我钓着了一条比目鱼,它说它是被施了魔术的王子,我就把它放了。”

妻子问:“你没有向它要点东西吗?”

丈夫说:“没有,我问它要什么东西呢?”

妻子说:“唉,我们不能永远住在这破船里,又臭又挤。它可以替我们要一间草棚子。你可以去叫它,向它说,我们要一间草棚子,它一定办得到。”

丈夫说:“啊,我为什么还要去呢?”

妻子说:“唉,你先钓了它,又把它放了,它一定要办的,你马上去吧。”

丈夫不愿意,但是又不敢反对他的妻子,就再到海边去。渔夫到海边的时候,海水又绿又黄,没有以前清亮,他站着说:“小王子,小王子,海里的比目鱼,比目鱼,你出来吧,我的妻子伊尔斯比尔和我的意见不一致。”

比目鱼游来,问:“她要什么呢?”

渔夫说:“啊,我先钓着了你,我的妻子叫我向你要点东西。她不愿意住在破船里,愿意有一间草棚子。”

比目鱼回答说:“你去吧,她已经有一间了。”

渔夫回去,他的妻子不在破船里了,那里有一个草棚子,妻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妻子握着他的手,向他说:“你进来看看,现在好得多了。”

他们进去,草棚中间有一个走廊,一间漂亮的卧室,里面摆着他们的床,一间厨房和一间储藏室;都放着很好的家具,还摆设着整齐的锡器和铜器,凡是要用的东西,都应有尽有。后面还有小院子,院里有鸡有鸭,还有长着蔬菜和果树的菜园。

妻子说:“你看,这不是很好吗?”

丈夫说:“是,就是这样好了,我们可以愉快地生活了。”

妻子说:“我们还要想一想。”

然后他们吃饭,上床睡觉了。这样过了一两个星期,妻子说:“丈夫,你听我说,这草棚太窄,院子和菜园也太小了。比目鱼可以给我们一幢较大的房子。我很想住在一座石头造的大宫殿里。你到比目鱼那里去,叫它送我们一座宫殿。”

丈夫说:“啊,太太,这草棚很不错,我们为什么要宫殿呢?”妻子回答说:“胡说,你去吧,比目鱼可以办到的。”

丈夫说:“不行,比目鱼给了我们草棚,我不愿意再去,恐怕比目鱼会不高兴的。”

妻子说:“你去吧,它很容易做到,也愿意做的,你就去吧。”丈夫心里难过,不肯去,自言自语地说:“这不好。”

但是他终于去了。渔夫到海边的时候,海水又紫又蓝,又灰又深,再也不绿,也不黄了,但是还很平静。他站在那里说:“小王子,小王子,海里的比目鱼,比目鱼,你出来吧,我的妻子伊尔斯比尔和我的意见不一致。”

比目鱼说:“她要什么呢?”

渔夫有点难为情地说:“她要住在一座石头造的大宫殿里。”

比目鱼说:“你去吧。她已经站在宫殿的大门前面了。”

渔夫回去,他到家的时候,看到一座很大的石头宫殿,他的妻子站在台阶上,正要进去;她牵着他的手说:“你进来。”

他同她进去,宫里有大理石铺的大厅,许多仆人,用力打开大门;墙上糊着好的花纸,房里摆着金制的桌椅,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灯,所有的房间和卧室都铺着地毯,桌上摆着最好的酒菜,非常丰盛。房子后面有很大的院子,里面有马房、牛栏和最好的马车。

还有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花园,里面长着最美丽的花和最好的果树,还有几里路长的公园,园里有鹿、獐、兔子和其他人们所想要的动物。

妻子说:“这不是很好吗?”

丈夫说:“啊,是的,就是这样好了。我们现在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要心满意足才好。”

妻子说:“我们还要考虑一下,以后再说吧。”

于是他们上床睡觉。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妻子先醒了,她从床上看见美丽的田地在她面前。

丈夫还在伸懒腰,她用肘碰碰他的身子说:“丈夫,起来,从窗户里向外瞧。你看,我们难道不能做这一带地方的国王吗?你到比目鱼那里去,说我们要做国王。”

丈夫说:“啊,太太,我们为什么要做国王呢?我不要做国王。”

妻子说:“哦,你不要做国王,我要做国王。你到比目鱼那里去,说我要做国王。”

丈夫说:“啊,太太,你为什么要做国王呢?我不愿意向它说。”

妻子说:“为什么不愿意呢?你马上去,我一定要做国王。”于是丈夫去了,因为他的女人要做国王,他很不高兴。

他想:“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他不愿意去,但是终于去了。渔夫走到海边的时候,海水成了深灰色,又黑又浓,水从下面涌了上来,发出一种臭气。

他到那里站着说:“小王子,小王子,海里的比目鱼,比目鱼,你出来吧,我的妻子伊尔斯比尔和我的意见不一致。”

比目鱼问:“她要什么呢?”

渔夫说:“她要做国王。”

比目鱼说:“你去吧,她已经做了国王了。”

于是渔夫回去,他走到宫殿跟前,宫展比以前大得多,有一座高大的宝塔和富丽堂皇的装饰品,门口站着一个卫兵,还有许多带着鼓和喇叭的兵士。他走到屋里去,看见一切东西,都是大理石和金子做成的,天鹅绒的桌布,周围吊着很大的流苏。大厅的门开了,全朝侍臣都在里面,他的妻子坐在金子和金刚石做成的很高的王位上,头上戴着大金冠,手里拿着纯金和宝石做成的王笏,两边都有六个侍女成行站着,依次矮一个头。

他走上去站着说:“啊,太太,现在你做了国王了。”

妻子说:“是的,现在我做了国王。”

他站着看她,看了一会儿,说:“啊,你做了国王,多么好啊!我们不要再希望什么了。”

妻子很急躁地说:“不,丈夫,我已经很苦闷,有些不耐烦了。你到比目鱼那里去,我做了国王,但是我还要做皇帝。”

丈夫说:“啊,太太,你为什么要做皇帝呢?”

她说:“你到比目鱼那里去,说我要做皇帝。”

丈夫说:“啊,太太,比目鱼不能叫人做皇帝,我不愿意向它讲这些话;一国只有一个皇帝,比目鱼不能叫人做皇帝,它不能,它不能。”

妻子说:“我是国王,你不过是我的丈夫,你还不赶快去吗?你马上就去,如果它能叫人做国王,也能叫人做皇帝。我现在要做皇帝,你马上就去。”

因此他非去不可。丈夫去的时候,心里很害怕,他一面走,一面想:“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她要做皇帝真不知羞耻,比目鱼终于要厌烦了。”

他这样想着,走到海边,海面还是很黑很浓,水从下面涌了上来,发出泡沫,刮着很大的风,波涛汹涌,冲击着海岸。渔夫很害怕。

他在那里站着说:“小王子,小王子,海里的比目鱼,比目鱼,你出来吧,我的妻子伊尔斯比尔和我的意见不一致。”

比目鱼问:“她要什么呢?”

他说:“啊,比目鱼,我的妻子要做皇帝。”

比目鱼说:“你去吧,她已经做了皇帝了。”

于是渔夫回去,他走到家的时候,整个宫殿都是水磨的大理石造的,有雪花石膏的人像和黄金的装饰品。门前有军队操演,吹喇叭,打大鼓和小鼓。

屋子里面有男爵,伯爵,公爵走来走去,象仆人一样,他们来替他打开纯金的大门。他进去,看见他的太太坐在用整块黄金制成的、约有两丈高的宝座上。她戴着两尺高的大金冠,上面嵌着金刚钻和红宝石。她一只手拿着王笏,一只手拿着玉玺。在她的两旁站着两排侍臣,一个比一个矮,从两米五高的巨人到小指头一样小的矮子。许多侯爵和公爵站在她的面前。

丈夫走过去,站到他们中间说:“太太,你现在做了皇帝吗?”

妻子说:“是的,我做了皇帝。”

他走去站着,仔细看了一会儿说:“啊,太太,你做了皇帝,这样漂亮!”

妻子说:“丈夫,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我现在做了皇帝,但是我还要做教皇,你到比目鱼那里去吧。”

丈夫说:“啊,太太,你还要做什么呢?你不能够做教皇,基督教世界里只有一个教皇,比目鱼不能叫人做教皇。”

她说:“丈夫,我要做教皇,你马上就去,我今天就要做教皇。”

丈夫说:“不,太太,我不愿意向比目鱼讲这种话,这是不行的,太过分了,比目鱼不能叫人做教皇。”

妻子说:“不要胡说,它能够叫人做皇帝,也能够叫人做教皇。你马上就去吧,我是皇帝,你不过是我的丈夫,你还不肯去吗?”

他害怕,就去了,但是他丝毫没有气力,身体颤动,膝盖和小腿都发抖。晚上快黑的时候,到处刮着风,云从四面飞来。叶子从树上落下,海水涨了起来,响得好象沸腾一样,向海岸冲来。他看见远处有船在波浪中摇摆,放枪,求救。在天空中间还有一点蓝色,但是周围都是红的,象有雷雨的样子。

渔夫颓丧地走去,站在那里害怕地说:“小王子,小王子,海里的比目鱼,比目鱼,你出来吧,我的妻子伊尔斯比尔和我的意见不一致。”

比目鱼问:“她要什么呢?”

渔夫说:“啊,她要做教皇。”

比目鱼说:“你去吧,她已经做了教皇了。”

于是渔夫回去,他到家里的时候,看见一座很高大的教堂,周围有许多宫殿。他从人群里挤过去。教堂里面点着成千成万的灯,照得通明。

他的妻子穿着金制的衣服,坐在一个更高的宝座上。她头上戴着三个大的金冠,周围有很多的主教。两旁点着两行蜡烛,最长的和顶大的宝塔一样高一样粗,挨次短小,最小的象厨房里用的蜡烛。所有的皇帝和国王都跪在她的面前,和她的鞋子接吻。

丈夫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说:“太太,你现在做了教皇吗?”她说:“是的,我做了教皇。”他站着仔细看,好象观望太阳一样。他看了说:“啊,太太,你做了教皇,这样漂亮!”但是她笔直地坐着,象一棵树,丝毫不动。

他说:“太太,你现在做了教皇,应该心满意足,不能再要别的什么了。”妻子说:“我还要考虑。”于是他们两人上床睡觉,但是她还不满意,欲望叫她睡不着,总是想到还能要点什么。丈夫睡得很好,很舒服,因为他白天跑了很多路;但是妻子睡不着,整夜翻来覆去,老是想还能要什么,可是想不起来。

后来太阳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朝霞,就从床上坐起来,从窗户里看见太阳升上来,想道:“难道我不可以叫太阳和月亮上升吗?”

她用肘触触丈夫的肋骨,说:“丈夫,起来,你到比目鱼那里去,我要和亲爱的上帝一样。”男人还没有全醒,吓得从床上掉下来。

他以为听错了,揉着眼睛说:“啊,太太,你说什么话?”她说:“丈夫,如果我不能够叫太阳和月亮出来,只能看着它们出来,我实在忍耐不住,没有一小时的安静,因为我自己不能叫它们出来。”她一面说,一面很凶地看着丈夫,丈夫吓得发抖。她说:“你马上就去,告诉它说我要和上帝一样。”

丈夫跪在她面前说:“啊,太太,比目鱼办不到。它只能叫人做皇帝和教皇;我请你要知足,只做教皇算了吧。”她非常生气,头发竖起,撕开胸前的衣服,踢了他一脚,叫道:“我忍耐不住了,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你还不去吗?”

于是他赶快穿上裤子,发疯似的跑去。外面大风呼呼地吹着,他几乎站不住;房屋和树木都被吹倒了,山在震动,崖石滚到海里;天上完全漆黑,打雷扯闪,海里起了很大的黑浪,象教堂的塔,又象高山,都带着白沫的浪头。

渔夫叫喊,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见:“小王子,小王子,海里的比目鱼,比目鱼,你出来吧,我的妻子伊尔斯比尔和我的意见不一致。”

比目鱼问:“她要什么呢?”

渔夫回答说:“啊,她要和上帝一样。”

“你去吧,她又坐在破船里面了。”于是他们就在破船里一直住到今天。

给小熊一个吻

小熊说:“这张画真让我高兴。”

于是对老母鸡说:“喂,老母鸡,这张画是送给我奶奶的,请你替我送去,行吗?”

“好的。”母鸡说。熊奶奶非常高兴。

她说:“这是给小熊的吻,请你带给他,行吗?”

“很高兴为你效劳。”母鸡说。回去的路上,母鸡碰上了几个朋友,便停下来与他们闲谈。“喂,青蛙。我这儿有一个给小熊的吻,是他奶奶给他的,你给他送去,好不好?”

“好的。”青蛙说。路上,青蛙遇到一个池塘,便停下来想游泳。

“嘿,小猫,我这儿有一个给小熊的吻,是他奶奶给他的,请你送给他,行吗?嘿,小猫,我在池塘里,你来拿吧。”

“喵呜—!”他跳进水里,带走了那个吻。小猫走在路上,又看见了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小臭鼬,我这儿有一个给小熊的吻。是他奶奶给他的。做个好孩子,替我送给他,好吗?”

小臭鼬说很高兴帮这个忙,不过他遇见了另一个小臭鼬。她非常可爱,于是小臭鼬便把这个吻给了她。她又把这个吻还给了他。他又给她。这时母鸡来了。

“怎么这么多吻呢?”她说。

“这是给小熊的吻,是他奶奶给的。”小臭鼬说。

“我知道。现在这个吻在哪儿?”在小臭鼬那儿,母鸡把它拿了回来。

她跑到小熊那儿,把吻给他,然后说:“这是你奶奶给的,是因为你给了她那张画。”“请再给奶奶一个吻。”小熊说。“不,那样会弄混的。”

母鸡说。小臭鼬决定结婚。他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动物们都来了。小熊送了一张画给他们。小熊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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