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梦莺退一步转身,林天俊煞不住地脚地和她迎面走,梦莺轻巧地退一小步,抬头看他。眼底尽是早布置好的讶异,他和她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梦莺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眼前的林天俊比照片上更英俊,但给她的感觉仍是走在流行尖端的雅痞,梦莺淡淡地给他一个笑容,是一抹飘忽的似笑非笑,而她由林天俊闪亮的黑眸中看到了光彩。
是那种欣赏、感兴趣的雀跃。
她并不是第一次得到男人那种目光,可是却是第一次感到愉快,因为她知道,她的牛刀小试的第一招已经测出她想要的结果。
“对不起。”
殷梦莺歉然的一笑,翩翩地从他身侧走过,她好玩的一笑,愉快地走进一家精品屋。进去前。她捎眼看一下林天俊的那个方向,只看到林天俊不耐烦地看着女伴正无理取闹地吃着飞醋正对他大发小姐脾气。
有趣!林天俊开始感受到这个“爱情游戏”的趣味。
梦莺由夜间拎回一堆小吃,正要开门时,她眼珠子慧灵的一转,掉头走到隔壁,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开始不淑女地敲门。
半晌,仍是没有丝毫动静。梦莺继续不死心地猛敲,因为她知道冷明锋根本是待在家中,再也没有人的生活像他那样枯燥乏味。
他很少应酬,也很少在公司加班,大部分的时间他都静默地待在家中,也不知在搞些什么?
殷梦莺正准备替她的敲门声加上“配乐”时,门猛然由里面打开;让半倚在门上的她,一古脑地跌入一个温热的胸腔。
“啊!”梦莺吓了一跳地低呼一声,抬头一看到冷明锋黑亮的眼瞳和濡湿的黑发,也有点愣愣地望着她。
冷明锋微蹙起眉头,看到她的脸颊爬上两朵晕红,“你来干嘛!”她不是要他少烦她,怎么她自己却老往这跑?
“你吃饭了没?”她侧着头。转了转慧黠的黑眸。
“吃过了,你要干嘛?”他皱着眉问。
一听到他的答案,殷梦莺大失所望,“这样呀……没关系。我还没吃,你还是可以陪我。”她拎高食物让他看。
冷明锋冷淡的摇摇头,“抱歉!”
“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殷梦莺动之以情地看着他,但是冷明锋还是冷漠地摇着头。
怒气跑进她的眼中,“这不公平!上次你强拉我出去吃饭。我还不是乖乖的去了,这次我要你陪我,你却拒绝?没关系!你给我记住。”
“殷梦莺……”冷明锋反射性地拉住她,“进来吧!或许你可以陪我喝一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她上次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两个的仇是愈结愈深了……”
梦莺回头瞟他一眼。“更正,是你陪我。”
“好啦!好啦!这么会计较。”冷明锋没好气地帮她将一袋食物拿进去。
算他识相,梦莺俏皮地皱皱鼻子,大摇大摆在走进去,然后立足在客厅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中国字画。
“喂!这会是你写的吗?”她的声音透出怀疑,眯起眼想仔细看清楚那红色印鉴印出的字。
冷明锋来到她的背后,“当然——不是,那是我父亲写的,你不是肚子饿吗?”
“喝!”殷梦莺耸耸肩的转身,一个巨大的阴影阻挡着她,“老天,你没事干嘛站在我背后?”她睁大眼瞪着他。左手按着惊魂甫定的心脏。
“你好像很容易受到惊吓?”冷明锋嘲弄地睨着她,缓缓地侧到一旁坐进沙发。
殷梦莺白了他一眼,迳自坐大沙发吃着冷明锋带来的食物。
“你不吃吗?”
冷明锋摇着头,沉静地喝着酒,一面打量她的造型,“为什么搞成这样?”愈看。他的眉头就皱得愈紧。
张着疑惑的大眼,梦莺一时听不懂他的话。直到发现他正打量自己的目光,她才恍然明白地笑着:“够弦了吧!这完全是为林天俊了个家伙改变的?”
“你以为林天俊会喜欢一个像阿飞仔的女人!”其实她一点也不像他口中那样;相反地,她这个模样更令人印象深刻。像是引领风骚地雅痞族,前卫、大胆、清新、美丽……
殷梦莺淡淡地斜睨他一眼,“但由林天俊看我的眼中,我却看到了欣赏和感兴趣。”
“你帮他碰过面了?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布满异常原兴奋,但却使她感到愤怒。
“这和你无关,在事情还没有十分明确肯定前,你最好不要抱着太兴奋的心情。”梦莺沉着脸站起来,现在她已经胃口全失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来这呢?为什么她要一回家就会把脚步转到他的门前?
自己上次不是才言明恨他的吗?为什么会忘了?她的记性向来很好的呀!
“怎么了?”冷明锋不解地开口,他实在不明白前一分钟,她还满脸笑容。怎么下一秒钟便带上冰冷的面具,她向来还满好相处的,苦思良久的结论是她和其他女人一样——难搞。
叹了口气,梦莺闷闷地回答:“没有。我回去了。”若有所思地,她拿起背包往门口走。
“等等。梦莺。”冷明锋飞快地想了一下,“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走回卧室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是钥匙,她不明白,“这是?”
“一个你口中的‘魔术’。”冷明锋领她来到一个屏风面前,他出人意表地折起一小面。
是一扇门!殷梦莺倒抽一口气,依房子的规划,她可以猜到门后是什么东西,几幅落地的国画,就是如此才使她没有察觉到。
那她手上的钥匙……
梦莺抬着看他,冷明锋回以鼓励的笑容,“破解魔术的道具,聪明的你,该猜出来了吧!”
“这里的房子都这样?”那多恐怖!梦莺指指门。皱着眉头看他。
“当然不是,那是我特别请人安装的,以后你要过去,我这里可以走这道门,免得邻居起疑心。”冷明锋含笑地说。
梦莺拿着钥匙打开门,“知道了!对了,除非,先敲门问对方是否同意让你进来,否则在我居住这段时间。不许你任意走入我家。”她警告地瞪着他。
冷明锋大声笑着,“你放心,唯一的钥匙在你手上。你大可上锁,不过可别在我半夜醒来时发现你正偷偷摸摸地跑来我家。”他故意捉弄着。
“哈哈!”殷梦莺虚笑两声,然后狠狠地瞪他一眼,“一点也不好笑!”说毕,她用力把门甩上。
冷明锋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奇妙而生动的微笑。
他潇洒地把手伸到裤袋里,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神采奕奕,对这一切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看着她每天忙进忙出的,她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可是不知为何,冷明锋的心情却是日趋沉重,好像有块大石压在胸口上,教人无法喘息。
虽然她在进行计划,但是她一定会在十一点前回家,并带着一袋小吃和他席地畅饮。
让他看到昔日的理性。愤怒地站在心灵的角落瞪他,就在隔天清晨。
想想她花在他身上的时间倒也不少。
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是在勾引林天俊?
还是——他?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冷明锋,有谁可以为他解答呢?
殷梦莺漫不经心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蓝色墨镜,摊在她面前的是刘建友给她的新资料,而坐在咖啡吧角落一隅的俊男美女正是资料上的主角。
已经一个月了!她观察林天俊已经有一个月这余,眼前那位美丽的女郎是编号第几号,她已经懒得计算了,现在比较令她感到有趣地是这个女人到底可以“绑住”天俊那花花心大少多久?
几乎每次看到他时,他身侧的女人都不一样——这也是她迟迟未“动手”的原因。
当然,她总不可能天天都守在林天俊的身边,否则他会了现并且怀疑她,“侦探”这个东西还真不像电视里所演的那么简单!
无聊的撇撇嘴,梦莺将资料仔细地收进皮包里,指尖触到一封放在皮包内的精美请柬。
上流社会时常会办一些豪华的派对,而这张大大大邀请函就是冷明锋昨晚拿给她的,宴会的日期订在明晚,随函他附上一张艺术摄影写真馆的名片,他要她到那儿给设计师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宴会,说什么林天俊也会到场,而林天俊不变的嗜好便是在宴会上“钓”一个马子。
笑话!为什么她要去“自投罗网”,好当他下一个猎物,然后让他把她玩在掌心,没几天后。就把她狠狠地甩到一旁?如此没有建设性又失策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做?她又不是笨蛋。
叹了口气摇摇头,看来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并不知道她的“寿命”可能只到今晚而已,梦莺眼里露出同情的目光。不过蓝色的镜片完全替她阻隔了,说不定明天之后再见到他身边的女伴又是另一张新画面孔了。
思索着,突然梦莺想到了——既然冷明锋这么恨他。相对地林天俊应该也不会怎么欣赏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