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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婚非喜

天刚亮,秦芳华便醒了,今日事太子迎娶平太子妃的庆典,诸般琐事皆有她亲手操办。

她耽误不得时辰。不知是不是连日来的劳累,今儿个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澜姑姑时候她更衣,看着秦芳华面色苍白,有些担忧,“小姐,要不待会传个太医瞧瞧,您……”

“在太子的大喜之日传太医,说出去,恐怕要说我善妒,看不得好,故意弄出病来添晦气,与其让她们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我倒不如忍忍,也不过个把时辰,到了夜里再说。”秦芳华不想再这种事上,平白无故给人话柄子,还要她花费心思去应对。

“雁城那儿还没消息回来?”秦芳华转过身去,“小姐放心,快了,今日若是还没人回来,那么……”接下去的话,澜姑姑没有说下去。秦芳华心知肚明,若是今日还没人回来,那雁城定是发生了变故,而这变故恰恰是被人封住了,以至于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册立平太子妃比册立太子妃的形式一样,只不过少了其中拜祭先祖,入宗庙一项,为了显示东朝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晚宴设于朝阳台,朝阳台是东朝最高的一处楼台,象征着东朝的至高无上。而能在这里举办婚宴,无疑是对北疆莫大的尊敬。

秦芳华在侍女们的精心打扮下越发明媚动人。刚要出偏殿的时候,澜姑姑从东厢房疾步走来,面色凝重、神色慌张。

“你们都下去吧。”秦芳华示意身边的侍女们,澜姑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上面印有金凤的图案,由火漆印烫封印。秦芳华收起来笑容,站在门背后,小心翼翼的将信拆了开来。

面色越发惨白,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怎么会……”

“聚城旁系,秦之言,反。七日,掌秦门。”

短短十三字,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聚城旁支,不过是一个庶族,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在短短七日推翻嫡系的统治,如此顺利执掌秦族,而自己的爹娘想必也…难道秦氏七位长老也被俘或者是……归顺?一个不好的想法从心底滋生。她明白这肯定不是内部之争,或许还会有…

“小姐,嫡系上下三百八十四人除了周生外全部秘密处置,奴婢见到周生全身伤痕累累,交给奴婢的除了这封信还有一句话,现在的秦氏不在是以前的秦氏,望小姐万分珍重。”

澜姑姑面露悲伤,嫡系被灭,而小姐的日子恐怕…当今太后虽然是嫡系辈,但多年过去,恐怕初心不负,而德贤皇贵妃虽然是小姐的亲姑姑,但是…没了秦氏的支撑,那便是什么风浪也起不了。

“周生可都安置好了?”秦芳华蜷起自己的手指,在掌中心狠狠划出一道月牙般的血痕。

“小姐请放心,周生奴婢已经安排好。”

“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入帝京…不,也许就是今天。”秦芳华深吸一口气,“澜姑姑,走吧,晚宴要开始了。”

无论她能不能接受,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没有理由去逃避。

所有的暴风骤雨前都会是一片平静而又祥和的景象。就如同此时,莺歌燕舞,粉黛佳人,声色犬马…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自耳响起,“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形色匆忙离开,容禹修长的手指执着玉杯,唇边的淡漠轻呡着属于薄酒的的苦涩。他不咸不淡的问着,倒是让秦芳华犯起了嘀咕,不过转念一想,容禹看不见的手段多得是,既然她能知晓的东西容禹又怎么不会知晓?

“没有。”即便心里是那样想的,可是嘴上仍没有那个勇气去承认自己的软弱。

秦氏嫡系一脉被灭,她秦芳华就失去了依靠,皇帝对秦氏下手是早晚的事情,即便还有太后,贵妃但这些终究无法对皇权造成什么威胁,无法延续百年秦氏。

“秦芳华,你做的很好。”容禹冷哼一声,继续看着台中的舞。

“东朝皇帝陛下,感谢您对淼蓝的厚爱,今日能亲眼见到淼蓝能有个好归宿,本王回去也不愧对她的吉姆?”吉利森可汗十分自豪。不过他的眼角看向对面,芙蓉宴上,那个站在太子身边的女人,他看了十分碍眼,并不想自己的宝贝低人一等。即便是平太子妃也不行,她的女儿要做就做第一无二的太子妃。若是能够在自己离开之前除了这个女人的话,就更好了。一抹阴险随着烈酒滑过唇喉,最后落在心上。

丝竹管弦,四声齐奏。

台中央,一抹红色翩然而至,长袖丹衣,身姿曼妙,惊若翩鸿,宛若游龙,天仙之姿,世无其二。正当掌声起时,李公公接到外侍的消息,疾步走向皇上,小声地说这得到的消息。

“此事可真?”

秦芳华暗自观察着御座之上的王者,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是惶恐?能够灭了嫡系一派的,力量不容小觑。除非,他事先知道结果,亦或是他也参与其中?

“朕刚刚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秦氏嫡系一派被聚城旁系被灭,秦氏夫妇病逝雁城……而聚城秦之言执掌了秦氏的一切现如今他是新任的秦家主。”满座哗然,皇帝的目光看向秦芳华,秦芳华一脸无措的样子让皇帝有些不忍心告诉。

“父皇,发生什么事了?”秦芳华闪着眼睛,有些不解。既然要装傻,那她便装给他们看看,何为无辜。

“你的双亲在雁城病逝。”

“病逝……”突然重心不稳,秦芳华倒了下去,她的目光空洞无神,在听见爹娘去世后,眼泪自眼眶缓缓流下。容禹在一旁抱这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秦芳华有些不信,眼眶里的泪水似要喷薄而出。

“华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皇上在百官面前落泪,无疑把自己在百官中的圣君形象提高了一个地位。百官动容,却没有一人上言为她的双亲报仇?

秦芳华在心里冷笑,所谓君臣,不过是在你没了利用价值随手抛弃的一颗棋子。秦氏嫡系的毁灭想必御座上的人多半是喜悦的,毕竟自此之后,对于皇权的阻力便减少了大半。说不定,嫡系一案,这位以德名天下的帝王便也在其中。

“秦芳华,原来你也会落泪?”容禹似笑非笑,趁机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在她耳畔说道。

“不用你管。”输人不输阵这个道理秦芳华懂得,在一个瞧不见的角度,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容禹毕竟是太子,能够做到如此的不动声色。

“呵,秦芳华到了这种地步你的嘴还是那么的硬,不懂服软,性子又犟,真不懂我当初怎么会挑一个死对头当太子妃。”

“不过也好,与其让你去祸害被人,倒不如让本宫来折磨你,你的傲气也只能让本宫摧毁,别人?休想!哭什么哭,丑死了。”

三年了,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让她痛苦,他故意将秦朝云接了回来,就是要好好的折磨秦芳华。

总有一种人,你越是想征服她却越是难征服,反而会以种种伤害她的手段来迫使她注意他的存在。

这是一种变态的……爱。

唯有互相伤害才能牢记彼此。

头顶上一句淡淡的话语,却如同惊雷,一炸之下,轰然劈开万年冰山。不等秦芳华反应过来,接下去的话,让她万分哽咽,自己内心十分茫然。

容禹?

他是容禹?是不是吃错药了?

今儿个怎么不像往常一样针锋相对,若是以往,得知秦氏被灭,他还不得火上浇油,说不定,借着今日,正好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好好巴结身为秦之言女儿的秦朝云。

“父皇,儿臣们先行告退。”容禹打横抱起秦芳华,不理会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或惊讶或失落或无奈。另一侧的淼蓝公主眼眶通红,本想说什么,奈何又开不了这个口,对面的可汗直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碍于面子,他也不好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要将她的宝贝女儿晾在一边。

秦芳华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否则她怎么会觉得容禹是个好人?至少在此刻,破天荒的一个想法从心底窜出,她明知不可为,却偏要试试。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没了退路,人人都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今她孤立无援,不久之后等待她的就是死亡,毕竟这些年秦氏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的达官显贵,如今见状,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迫于无奈,她也只能兵行险招,来赌一赌,容禹那颗凉薄无情的心。

“殿下,我们联手如何?”

在这残破不堪的东朝里,嫡庶之争暗藏腥风血雨,无论是假仁假义的君臣,还是心机深沉的帝王,抑或是自私自利的妃嫔…勾心斗角层出不穷,蝇营狗苟遍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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