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入秦宅

随着不久之后太子亲临一事的到来，倒是把秦之言忙碌了一番，他特地命人在东边划出一块地皮，在上面仿照太子宫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宫殿。

其中支撑大梁的八十一根金丝楠木，就整整从海南动用了二十一艘船，才完好无损的运过来。

花费巨资造成的宫殿仅仅以二十八日就完美落成，屹立在东郊的太子行宫，一面展示着秦之言一族富可敌国的财力，另一方面又在告诉世人未来的秦氏与皇室关系的非比寻常。

但是，世人对于秦之言的做法却不以苟同，所谓的金碧辉煌，不过是为了利益而伪造的一件华美外衣。

当然，随着宫殿的落成，里面的一切都得布置妥当，秦之言为了安全起见里面的丫鬟侍从特意挑选了秦府里的人，而秦府里的空缺，又从外面经过层层筛选，又挑了几批适合的丫鬟仆人。

“你，还有你，去大小姐身边侍候。”

“大夫人和二夫人身边缺几个能干的小厮，就你，你还有你。”

两位管事，正站在院里面，苛刻的挑人，犀利的眼睛一扫，立刻拿着手里的细棍敲了上去。被点到的，立马出列，等待管事结束之后的教导。

秦芳华买通了外面的一户人家，让他们把自己推荐到秦府里婢女，那家人倒也乐意，毕竟谁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有人代替，自然是好的。

于是，在安排好澜姑姑之后，她便只身一人混入秦府，如今被安排到四小姐秦沐溪的身边伺候。

在进入秦府之前，她就把秦氏庶族一脉的人都认了个遍。秦之言上头有位老母亲，过了年关就到了八十高龄。他有两位夫人，四位姬妾，其中的两位夫人乃是清和霍氏的嫡系双生姐妹，她们一同嫁给秦之言成为平夫人，在秦府地位相当。其中煜夫人生下长子秦兆月和嫡女秦朝云，而晟夫人却因为第一次小产导致终生不孕，将阿姊的孩子当做亲生孩子看待。

四位姬妾身份倒不是特别贵重，倒是其中的那位赵姬，可是曾经西北的第一美人，多少名门贵族想要娶她，不曾想到如今却甘愿委身于秦之言！

而赵姬生下的次女秦嫣然，倒是很得秦之言宠爱，不过有位四小姐却是出了名的不受宠，她的母亲栗姬出身微寒，不过是与秦之言春风一度怀了种，才有资格进秦府。

不知是不是秦之言亏心事做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到了他这一代，子嗣绵薄，所得儿女合在一起，亦不过是一子三女。

四小姐虽然不得宠，但好歹还是秦之言的女儿，所以管事在明面上倒也不苛待她，也送去了一位婢女。

秦宅分为内外两院，外院又分为东西两处，正中则放置一间大堂。东边是秦之言处理日常事情的地方，而西边则是接见外客的场所。

秦芳华一路走过，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护卫由左至右，每隔十步便设一岗位，且各个都带着兵器，他们目光炯炯时时刻刻盯着前方。

“仔细脚下，跟着我走。”其中一个管事突然转过身来，阴沉着嗓子道。

秦芳华一惊，莫非这脚下有什么机关？

只见那位管事伸出左脚，踏在前方第三块石台上，随即又向左走了一步…

“以后，进了内院，没有吩咐，就不要随意出来，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也是你们自找的。”

“是。”

转过九曲回廊，内院渐渐出现在眼前，松竹惶惶，屋檐参差，院内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有一座亭子立于湖中心。

“内院也分为东西南北四处，南处是老夫人的沁澜斋，北处是煜夫人的翠汀阁，晟夫人的墨履楼，其余的东边与西边又分别是大小姐的碧芸轩……”从内院走出来一位嬷嬷，手上拿着花名册。

秦芳华仔细听着内院的分布，以及一些事情，她的目光飘向远处湖中亭，远远的虽看不真切，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有人在那儿抚琴。

能够在内院抚琴的男子？

秦兆月因为那天的事情被关在了最偏僻的静园，不可能出现在这。那么这位是？

“听清楚了没？”管事大概说了一遍内院的分布。

“听清楚了。”

秦芳华符合说道，随即管事便让她们各自去各自的去处。秦芳华留不得，不过这人的身份，她必须得尽快弄清楚，否则对于她的计划而言，若是出了什么偏差，那可就前功尽弃。她可赌不起。

来到菀宣榭，见了四小姐，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四小姐竟然把她安排到了贴身。对于大宅里的人而言，不是应该再三考验，以防有人陷害之事发生，而对外界存有警惕之心的吗？

“听安姑姑说，你叫芳儿？”

“奴婢贱名恐污了四小姐的耳。”秦芳华跪在地上，装着以前宫人向她行礼是的姿态，低着头。主子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不该问的一句也没问。

不过接下来的一番话，竟也让秦芳华动容，“我久病缠身时日无多，你若不愿，我便放你去寻个好去处。”咳咳，秦沐溪脸色苍白，频频咳嗽。一旁的姑姑见了，赶紧捧来痰盂。

“四小姐当心身子要紧，奴婢既然来了菀宣榭便是菀宣榭的人，一切仅凭小姐处置。”秦芳华双膝跪地，喏喏低头，恭敬的说道。秦沐溪性子淡然，不是个能生事的主，也许待在秦沐溪身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若待在我身边，我便信你，以后就替我梳妆可好？”柔柔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仅凭小姐吩咐。”

不知不觉间已在秦府待了半月，而这半月内，秦芳华通过四小姐身边侍女们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而且，听说煜夫人的侄子也来到秦府做客，想必当日在湖心亭的那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