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寒把余烟送到小蜗居门口,昨晚的每一幕便出现在余烟的脑海里盘旋,特别是凌楚寒狠狠地咬了她一下。
她的手心不由自主地冒汗,钥匙在门洞里转了好久,门终于开了,灯亮了,屋里一片明亮。
“还疼吗?”他忽然把手附上她那有着牙齿痕迹的锁骨。
她很想说,你让我咬一下试试。可最终还只是摇了摇头。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把她拥到怀了,下颔顶着她的头顶,她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含糊地应付了一声“嗯”。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离开了。
余烟再次遇见凌楚寒是在一个月后的机场上。
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轰然而入,她用手虚掩在眼睛处,往下瞧了瞧公寓楼下的空地上,有一辆熟悉的车辆早已等候在那里。
微信发出接收信息的提示音,江陌庭在公寓楼下等她。
江陌庭今天下午就要回帝都了,临走前约她吃午餐,并且庆祝他终于把他的公司重心成功往帝都迁移,以后在寒城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舍不得我了?”江陌庭品了一口茶,眼眸里泛着笑意,打笑着杏眸眼波流转,一直看着他的余烟。
“少贫嘴了。”余烟鄙视地抛了一个白眼给他。
“只是在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你已经是一个企业家了,当年还是年少轻狂的校园风流人物。”
余烟转移了视线,看着餐厅外的车流人海。
“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大感慨?”
嗯,已经七年了,我还在原地,你却走远了。
可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江陌庭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对面已是他人未婚妻的青梅,不禁拿着茶杯的手握紧了点。
“没什么,只是最近常常做回往昔的梦……来,吃菜吧!”余烟把垂下来的发丝绕到耳后,笑着招呼江陌庭,与方才举止仿若两人。
机场里人来人往,每天上演着告别与重逢的戏码。
“好好照顾自己。”江陌庭转身抱了抱余烟,余烟点了点头。
“累了就回来吧,我的怀抱随时恭候着你大驾……别生气哦!”江陌庭蜻蜓点水地亲了亲余烟的额头。
江陌庭苦涩地一笑,便和秘书助理进入登机口。
余烟半晌还有些懵。
回神。
两道凌厉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余烟本能地移步,把视线挪移到彼处。
看到那个人,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有种名叫心虚的东西在她心湖上弹起跑调的琴声。
路边的建筑物逐渐往后退去,身边的人一直维持着刚才上车听电话的状态。
终于,通话结束了。
他用右手撑着额头,疲倦之意显然见之。
余烟悄悄地打量着身边的人,忽然发现,原来他也有累的时候。
凌楚寒的肩膀忽然一个力量压了下来,淡淡的薰衣草味道扑鼻而来。
他侧视,发现她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睫毛卷卷得扑打在眼睑下面,鼻子平静地均匀呼吸着。
他轻手地拿起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那平静可人睡颜,对刚才在飞机场的那一幕的炎炎火焰慢慢地平息下来。
可又想到如果今天在车上的旁人不是自己,她是否也随便地按在别的男人肩膀上睡觉,平息的火焰又开始燃了起来。
他没好气地推开她的头,余烟的身子睡得不安稳,头摇摇晃晃,如一个钓鱼的饵料在垂钓者控制钓竿的基础上上上下下。
车身突然一个摇晃,余烟的头差点被重重地砸在窗户的玻璃上,凌楚寒一个手疾眼快,连忙护住她的头,把她稳定在自己胸膛处。
凌楚寒脸色凌冽难看地扫了前面司机一眼。
“凌总,您没事吧?不好意思,这条路凹凸不平,您坐好了。”司机抱歉地解释道。
凌楚寒看了看睡得不安稳的那个人似乎在梦里也蹙了蹙眉,仿佛在抗议。
凌楚寒好笑地帮她抚平眉毛,应该是累了,不然这样的摇晃,居然没有醒来。
凌楚寒双腿放平,让余烟躺在他的腿上睡觉,还动了动,似乎在找合适的位置,可某人的脸色却不好了,脸色有点泛红。
余烟的眼睫毛悄悄地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不是太累,而是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