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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厨房的地上。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在我鼻尖挥散不去,我心里一跳,难不成是我别的人格惹了什么祸?

手上湿漉漉的触觉告诉我地上有着什么不太好的东西。我慌忙低头看去,地上满满的都是溢出来的鲜血,几乎铺满了整个厨房的地板。我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完全没有先前记忆的我不由得慌了神。

窗外已经是太阳西落,屋里明亮的灯光照的我有些恍惚。厨房案板上和水斗里还摆着一块块的肉块,鲜血覆盖了整个案板,菜刀兀自掉落在边上的水斗里。看样子是处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所以才没有收拾干净。

都这么晚了,女孩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是回家了?我环视了一圈房间,日记本像我昏迷前一样摆在桌子中央,上面飞溅了不少红色的鲜血,看上去就像电影里恐怖片的特效一样。女孩的帆布背包还是老样子的扔在角落,相机孤零零的扔在床上,闪闪烁烁的红色提示灯在警示着我相机的电量已经不是很多了。

这样一个将摄影看做是生命一样的女孩,怎么可能扔下相机自己出去?更何况她的行李也还在我这边,一个人又能跑到多远呢?

难不成……这血……?

我回过头,视线鬼使神差的落在了日记本上。先前慌乱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页的日记已经不是我晕倒前的那一页。

我冲过去,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救赎一样的抓起日记本,本子上的字迹是我之前看到过得却认不出来的那个。这次的日记还是一样的简简单单一行字:

“干些有趣的事情吧,好不容易才能拿到主动权呢。”

……有趣的事?

我猛地回头,看向砧板上的肉。再加上女孩的无故失踪,就算没有之前的经历,我大概也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慌乱地将日记本扔在地上,就像我此时握着的是什么定时炸弹一样,一旦爆炸我将尸骨无存。我冲到床边,一把抓起那个即将没电的相机,翻看着前一段时间女孩拍到的我的背影。我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印象中熟悉的身影。反倒是在相机里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背影,而背景正是我的这间小屋。

而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那是阿斓的背影。

相机剩余的电量似乎再也坚持不住我的翻看,任性地直接断了电。我看到的女人的背影也被一片黑色替代,就像是从来都存在过一样。

“砰砰砰”。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让我心惊肉跳,手不自觉的一抖,相机就掉到了地上,发出“嘭”的巨响,被满满的鲜血覆盖。

是谁?门口是谁?

“请问有人吗,我们是警察。”听到房间内传来巨响,但是没有人应答,门口的人再次敲了敲门,顺便自报了房门。

警察?警察!

是因为女孩的事情吗?

“请问有人吗?我们想询问些事情,能麻烦开开门吗?”门口自称警察的人的语气已经不是很耐烦了。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到底要不要开门?开门之后说些什么呢?

“我知道你在家,麻烦开下门,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警察不断的“砰砰砰”的敲门,声音响得几乎让我的心脏都要被敲飞出来。

我连忙冲过去开门,甚至脑海里连到底该说些什么或是该怎样表现都没有想好,条件反射一样,我啪嗒把门锁打开。

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让门口两个警察不由得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们要拨开我看看屋里的情况。然而在他们动作之前,几乎没有时间过脑子,嘴巴就像是不受我控制了一样——我听见声音从我的嘴里发出:

“我杀人了,警察,我杀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差不多将我未来的人生全都想了一遍,也许是关在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也许是会被判死刑吧,据说现在应该不实行枪决了,安乐死或许也是种不错的选择……说不定我还会被报道到电视上,那对儿子的影响该有多大啊,儿子以后都得背负着杀人犯儿子的罪名。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直到警察把我带到了警局,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我的生命里,杀人也许是只有电视小说中才存在的情节。一如我现在坐在警局里,被铐着手铐,警察坐在我的对面,用着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有种不真实感,从来都是作为守法公民的我,现在坐在监狱里,被“特殊”对待着。

“你说你杀了人?是谁?”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大概也是彼此搭档已久所以培养出来的默契,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

“是前两天来我家投宿的女孩,来树林采风的。”我的脑袋一片混沌,大概就处于“你问什么我答什么”的状态。

“你为什么杀了她?”

“……”我该怎么说,说我有精神分裂吗,他们会信吗?“我觉得我有精神病。”

“这么说的犯人我见多了,不要想着给自己脱罪,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杀她。”警察敲了敲桌子,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皱着眉头,就说没有人会相信我这样的鬼话。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好,那我换个问题。”警察翻了翻桌上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我看不清楚也没有精力去看,“你知道你的家人去哪里了吗?”

家人?

“是阿斓吗?!我一直没有见到她,我一直在等她,她的手机打不通,也一直没有来我这边。她出事了吗?”我着急的几乎想要翻过桌子冲过去,手铐牢牢的拷在座椅的把手上,限制了我的行动。

警察再度对视,什么也没说,但是看他们眼神,让我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有可能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

难道阿斓是失踪了吗?还是说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阿斓不在的可能性,我感觉我的心都被挖走了一块,难受的不能呼吸。

警察没有再多和我说一句话,默默的拿上资料和记录的本子走出了房间,徒留我一个人在后面无助的喊着“告诉我阿斓怎么样”这样无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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