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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宠
兰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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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着细雪。
天色刚蒙蒙亮，院子里已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刘妈妈听到这动静，只将怀里一个约莫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抱得更紧了些，压低了声儿叮嘱道：“一会看见宋姑姑，可要记着喊人，知道吗？”
那孩子有些懵懂的看着她，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刘妈妈满是怜爱的抚了抚孩子的小脸，为她压了压帽子，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就听“吱呀”一声响，房间的大门已是让人打开，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妇人，那妇人神情冷漠，眼睛只在刘妈妈身上一扫，刘妈妈顿时打了个激灵，毕恭毕敬的唤道：“宋姑姑。”
语毕，她轻轻推了怀中的孩子一把，那孩子有些畏惧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很小声的喊了句：“姑姑……”
宋姑姑的眼睛落在孩子身上，隔了片刻才道：“这就是那个孩子？”
“是。”刘妈妈战战兢兢的开口。
宋姑姑无声的上前，一把撩起了孩子的帽子，待看清楚孩子的长相后，宋姑姑的眼眸微沉，只又将那帽子放了下去。
“把孩子带走。”刘姑姑的话音刚落，顿时走来两个年轻女子，作势就要将孩子抱走。
那孩子自出生起便与刘妈妈一道住在此处，甚少见到外人，此时见旁人不由分说就要将自己抱走，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宋姑姑，这孩子从小就没离开过我，您开恩，让老奴抱着她去吧。”刘妈妈顿时上前抱住了孩子，带着哭声哀求。
刘姑姑蹙了蹙眉，终是说了句：“那就快点，别耽误功夫。”
“是，是。”刘妈妈连声答应着，把孩子抱了起来，跟随着宋姑姑一行离开了屋子。
“乖囡，记着刘妈妈的话，一会儿会有很多人来看你，其中会有一个胸前绣着金龙的男人，你看见他，要和他磕头，喊他王爷，都记住了吗？”
孩子睁着一双清凉如水的眼睛，十分乖巧的和刘妈妈点了点头，小声道：“皎皎都记住了。”
“好孩子。”刘妈妈看着孩子的眼睛，只觉心里一酸，她望着走在前头的宋姑姑，终是大着胆子问了句：“宋姑姑，王爷这次来，是不是……要接这孩子回府？”
宋姑姑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她的面如寒霜，向着刘妈妈看去：“刘妈妈，你这年纪越大倒越发糊涂了，王爷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带这样的孩子回府？”
刘妈妈神情一怔，眼眸瞬间黯然了下来。
“再敢这般胡言乱语，仔细你的舌头。”宋姑姑的声线冰冷，透着浓浓的告诫之意。
“是，是。”刘妈妈垂下眼睛，畏畏缩缩的开口。
待宋姑姑离开后，五岁大的皎皎从刘妈妈的怀里抬起小脸，很小声的问道：“刘妈妈，谁是王爷？我们为什么要去看他？”
刘妈妈望着孩子那一双澄澈清亮的眼瞳，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她只是无声的亲了亲皎皎的小脸，抱着她继续跟了上去。
这是皎皎第一次离开西苑。
自有记忆起，她便一直随着刘妈妈住在苑里，一年四季，一应的吃穿用度倒也都有人会给她们安排妥当，只不能出去，好在苑里的花园倒也够大，足够她玩耍。
踏出西香苑的大门，皎皎仍是偎在刘妈妈的怀里，就见苑外已经站满了人，那些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铠甲，身形庄严而魁梧，犹如雕塑般矗立在那，只让年幼的皎皎心生畏惧。
而在这些武士正中，立着一个男子，一个衣衫上绣着金龙的男子，皎皎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刚看见他，宋姑姑和一众的侍女们便都是跪了下去。
刘妈妈也是连忙跟着跪了下来，并小心翼翼的推着皎皎，让她上前。
皎皎有些害怕的看着那个男人，只想往刘妈妈的怀里躲，不知道是谁抱起了她，将她一把抱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