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池皎皎参赛信息,秦燃查到了一些资料,不由大吃一惊。
在这之前,他和所有人一样当池皎皎是米虫。
可从创建工作室到办学培训,她没用陆寒廷一毛钱。
而她和景夏赚钱的方式很简单。
从网店做起,最开始的时候卖甜点、生日蛋糕,从几百块到几万、十几万。
短短几年,池中物的蛋糕成了上流社会身份的象征。
如果有陆寒廷加持,池皎皎早就拥有自己的蛋糕品牌了。
可她把培训学校开在废旧厂房改建的产业园,理由是这里免租免税三年。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个恋爱脑,还是太独立!
转天工作结束的早,池皎皎决定做顿大餐慰劳景夏。
可走出学校,她又看到了秦燃。
“池小姐,老板来接您下班。”
陆寒廷还是不肯放过她,烦都烦死了!
景夏扫了秦燃一眼,拉着她就走:“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不跟他走,他敢把你怎么样?”
陆寒廷想做什么会在意场合?
池皎皎不想把景夏卷进来:“你先走吧,我能处理。”
景夏还是不放心,可池皎皎笑着朝她挥挥手,便跟着秦燃走了。
她坐进后座,陆寒廷就蹙起了眉头:“陪我去见爷爷。在那之前,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刚做完生巧,从头到脚都是巧克力味儿。
男人一脸嫌弃,池皎皎不屑的冷哼:“不是让我去做晚餐?厨房烟熏火燎的,换了也白搭。”
男人对气味十分敏感,闻不了怪味道。
她每次做完饭都会精心梳洗打扮,只为在他面前呈现最好的一面。
以至于,陆寒廷以为下厨的人跟饭菜一样,色香味俱全。
见男人一语不发的盯着她,池皎皎冷冷勾唇:“你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何必勉强?反正我没兴趣陪你演戏。”
池皎皎冷嘲热讽的态度让陆寒廷忍无可忍。
“你和景夏高级面点师资格证到期了,培训学校涉嫌违规教学,你不想被查封就乖一点。”
池皎皎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卑鄙。
可如果他不卑鄙,她上辈子怎么会家破人亡?
哪怕这辈子她提前拿到延期的资格证,但还是不爽到爆。
“陆寒廷,你想整垮我的事业办法很多,这次是教学资质,下次就是食品安全有问题吧?你真以为这样我就能乖乖听话?”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我只想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陆寒廷,我们分手了,你是我的前男友,你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面无表情的说完,池皎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她没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
“景松代理的讨薪案子缺少关键证据,欠薪的老板跟陆家有生意往来。”
陆寒廷手上有景松需要的证据!?
景松是景夏的哥哥,专门为弱势群体的奔走的法援律师。
景夏说,他最近办了个棘手的案子。
捐钱跑路的老板是个专业老赖,不仅坑了打工人,还坑了购房者。
巨额房款不知去向,要是能拿到老赖的资金往来证明,老赖就逃不掉了!
她住进陆家后,所有善意和温暖都来自景松和景夏。
能帮到景松,她很高兴。
“我陪你见陆爷爷,在那之后你得把证据给我。”正好,她有话要说。
陆寒廷闷哼了一声,寒着脸推开车门。
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谈条件,还真长本事了!
他心中怒气翻滚,池皎皎却浑然不觉。
换作从前,她会抓紧一切时间赖着陆寒廷。
哪怕他在工作,她也会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头。
她安静的像不存在,可只要陆寒廷一抬眼便会对上她灿烂的笑脸。
而今,他很生气,她却自顾自的玩手游,她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池皎皎晕车,没多久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看着她恬静的睡脸,陆寒廷轻轻吻上她柔软的唇,心里那点怒气也跟着烟消云散。
“少爷,老爷子在二楼露台等您。”管家陆冬对陆寒廷毕恭毕敬。
他径自走向电梯,习惯性扔下池皎皎。
看着他的背影,池皎皎心中冷笑,狗男人!
他一走,陆冬立刻换了副面孔:“池小姐,这是营养师列好的菜单。厨房在这边,请跟我来。”
但凡陆寒廷对她在意一点,陆冬、陆年姐弟敢不把她当回事?
池皎皎扫了陆冬一眼,对着陆寒廷的背影说道:“陆寒廷,你让我来是陆家请不起厨子,还是陆爷爷要见我?”
男人脚步一顿,转眼就折了回来:“怎么走那么慢?”
“有人拉我当壮丁,想快也快不了啊!”池皎皎冷睨了陆冬一眼。
陆寒廷烦躁的挑眉:“别人的话你倒听得进去!”
“我又不是陆家什么人,陆管家肯让我进厨房帮忙都是看你的面子,是不是啊陆管家?”池皎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陆冬。
上辈子,要不是她和陆年里应外合,千方百计不许她见陆爷爷,她和陆寒廷也不会闹的不可开交。
再见到她,池皎皎恨不能活撕了她。
“池小姐,您这是说哪儿的话?老爷子念叨您的手艺念叨了好几天。这都几点了,您才过来?再不开始,少爷和老爷子的晚餐就该耽误了。”陆冬说的滴水不漏。
她甩锅甩的溜,池皎皎却拒绝背锅。
“陆寒廷,拜托你下次早点下班,别让陆管家久等!耽误爷爷的晚餐,这么大的锅我背不动,还是你来吧!”
闻言,陆冬倒吸了一口冷气:“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而陆寒廷没空听她解释:“耽误了晚餐,你立刻走人。”
垮着脸说完,他便揽着池皎皎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陆冬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躺椅上的老人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陆寒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而他刚拿起毛毯老人就睁开了眼睛。
“爷爷。”
“陆爷爷。”
老人头发花白,漆黑的眸子泛着幽光,好像能洞穿人心。
他是陆寒廷的爷爷陆万钧。
陆寒廷能独当一面,陆老爷子就搬进了郊区的疗养院。
从那之后,池皎皎就失去了依靠,任谁都能踩上两脚。而她一味地忍让,最后连退路都没有。
她死的那天,陆寒廷跟孟琳举行了世纪婚礼。
这些陆万钧都知道。
她把陆爷爷当成自己的爷爷,全心全意信赖他、尊敬他。
但他任由池皎皎被作践,只因陆家如日中天,她没了利用价值。
看着把她带进火坑的老人,池皎皎的指甲扣进了肉里。
“臭小子,怎么才把皎皎带过来?工作比我这个老头还重要?忘恩负义的东西!”
“爷爷教训的是。”陆寒廷不敢反驳。
从前,陆万钧训斥陆寒廷,池皎皎就会变着花样逗老爷子开心,生怕陆寒廷受委屈。
而今她巴不得老爷子多骂他几句,打一顿就更好了。
察觉到池皎皎的沉默,陆万钧朝她招招手:“知味斋的点心,下午刚送来,都是你爱吃的。”
是蟹黄酥。
这是陆寒廷的心头好,池皎皎不喜欢。
每次去公司找他,池皎皎都会提前去知味斋排队买蟹黄酥,风雨无阻。
上辈子,她死了才知道知味斋是陆家的产业,她想要什么点心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可所有人都把她当傻子。
看着她被耍的团团转很爽是不是?
池皎皎真想把蟹黄酥拍在陆家爷孙脸上,但她忍住了,只是把点心推了回去。
迎着陆万钧诧异的目光,她勾了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