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副驾驶,一梳着油背头,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匆匆下车。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东。
嫌弃。
鄙夷。
回头笑盈盈对丑女道:“今天咱订婚的大好日子,别跟这家伙一般见识,影响心情。”
“时间快到了,咱们走吧。”
丑女咬牙切齿,抬手点了点陆远东。
“乡巴佬,以后别让老娘再见到你。”
上车,扬长而去。
来到蒋家门外。
陆远东近亲情怯。
不知蒋家叔叔、沈姨,身体是否康健?
还有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蒋芸婉,又是何模样?
至于其余那封婚书。
日后,退了吧。
陆伟气喘吁吁地追至身后。
“东哥,我……我说你走路怎么这么快?”
“我一路小跑都跟不上。”
“呼……呼……累死我了。”
蒋家院落中。
正举行家宴,会宴宾客。
觥筹交错。
蒋家家主蒋昌盛,满脸笑意。
领着女儿蒋芸婉和准女婿秦汉走上台前。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小女的订婚宴。”
“小女蒋芸婉大家都熟知,就不多介绍。”
“这位,是我未来女婿,秦汉,青年才俊,年少有为……”
秦汉微笑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今天是我与小婉的订婚宴,感谢大家……”
话到一半。
蒋家大门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推开。
“砰——”
众人皆是一惊。
举着红酒杯,楞楞回头看来。
门口。
陆远东迎风而立。
身躯挺拔,面庞坚毅。
目光如炬,声如雷鸣。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此话一出。
全场皆懵。
众人不可思议的震撼目光,纷纷投向陆远东。
审视!
观察!
猜测!
短暂的沉静过后。
一片哗然。
“这小子谁?没病吧?”
“哪里来的乡巴佬?脑子进水了?”
“这种场合竟然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这不是打了蒋家的脸,也打了秦家的脸吗?”
“这家伙一定是来砸场子的。”
“……”
推开门的那一刻。
陆远东方才知晓。
原来,那个与自己指腹为婚的蒋家千金蒋芸婉,就是刚刚在街头撞见的那个开着法拉利出言不逊的富家丑女。
若非父母之命。
若非蒋家恩重。
陆远东也不会如此忍抑。
更重要的是,蒋家当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必须阻止这场秦家精心策划的阴谋。
台前。
秦汉和蒋芸婉目光一凛。
瞬间认出。
门口的陆远东不就是刚才差点开车撞到的那个乡巴佬吗?
“小婉,这家伙肯定是刚刚被我们骂了心头不爽来捣乱的。”
“当时就该一脚油门把他撞死!”
蒋芸婉咬牙:“算了,快去把他赶走!”
“放心,这事我去摆平。”
秦汉忍住心头愤怒,朝门口走去。
见此。
陆伟吓得不轻。
急忙拖拽陆远东衣角。
“东哥,咱还是快走吧。”
“秦汉这家伙黑白通吃,心狠手辣,特别是他那彪叔,更是可怕,中海的地下顶级霸主!”
“手下势力庞大到不可想象,遍布中海,金陵。”
“省都,甚至龙都的那些大门阀都惧他三分。”
“身上背的人命更是数都数不清,弄死个人跟踩死只蚂蚁那么简单,咱是万万惹不起的啊。”
陆远东置若罔闻。
目光直视着正向自己走来的秦汉。
毫无惧意。
陆伟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哥啊,就当我求求你,快走吧。”
“再说了,现在的蒋芸婉你看她那样子,人不人鬼不鬼,随便找个村姑都比这丑八怪强百倍,你也真下得去手?”
“……”
转眼。
秦汉已至陆远东身前。
“哥们,今天是我订婚的大好日子,我不想惹事。”
“今天小婉车子开得确实有点快……”
说着。
秦汉扭头给了保镖大飞一个眼色。
说是保镖,其实是他养的王牌打手。
年纪轻轻,武道修为已经达到内劲巅峰的恐怖程度。
大飞点头,提着一个黑皮包递来。
“哥们,这里有十万,就当今天的惊吓费……”
陆伟双眼一亮。
不愧是豪门,出手这么阔绰。
看到这么多钱,乐呵的不行。
“那可真不好意思,这钱,我就替东哥收……”
“啪——”
陆远东一脚将皮包踢飞至空。
包中十万现金,纷纷如雨落下。
哗啦啦——
现场宾客乱作一片。
捡钱的。
观望的。
议论的。
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蒋昌盛、沈春英,此刻脸色阵阵发黑,眉宇间忧色更深。
他们眯着眼,凝视着眼前“大言不惭”的陆远东的面孔。
似曾相识。
这人究竟是谁?
“你……”秦汉瞪大眼睛,一时气急:“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区区十万小钱,身为暗夜教父的他,根本无感。
“秦汉,你和小婉成婚的目的,是为了窃取蒋家的财产,续你秦氏地产的命吧 ?”陆远东掷地有声地反问。
被一语道破的秦汉不由一怔。
他极力镇定着自己焦灼愤慨的情绪。
即刻加价。
“小子,100万!马上滚蛋!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陆远东依旧摇头。
秦汉暗暗咬牙。
“你特么可别不识好歹!”
陆远东双瞳寒芒微现,语气坚毅:“我陆远东才是蒋家女婿!”
什么?
你……你是陆远东?
闻言。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蒋家家主蒋昌盛。
他疾步上前。
上下审视。
良久。
又惊又喜。
不可置信。
“哎呀,小东,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害我好找啊!”
“蒋叔,是我,陆远东。”
蒋昌盛多少有些愧疚、自责:“当年,我答应了你爸,要照顾好你,可……”
“算了,不说那些,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春英双臂报于胸前,踩着高跟,款步缓缓走来。
表情略带嫌弃。
语气阴阳怪气。
“哟,小东啊,你这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要饭乞丐呢。”
“沈姨。”陆远东礼貌的称呼了一声。
在场。
众人议论声四起。
“他就是多年前覆灭的中海第一豪门陆家之子,陆远东?”
“啥第一豪门?辉煌已成过去,谁还记得哪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切,不就一个强奸犯的儿子嘛,有啥了不起的?”
“还好意思回来?也不嫌臊得慌。”
陆远东充耳不闻。
正色看向蒋昌盛,问:
“叔,你和我爸当年定下的亲事,还算数吗?”
“算!当然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