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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上的英格兰

奔走约克

想去约克,只需一个好天气和一个悠闲的下午。车程只需40分钟。

约克老得优雅、老得好动人,值得用脚去踏、用心去看。每个角落、每个细节,精致、典雅。须细看,着急不得。中古时代的房屋,保存完好无损的中世纪街道,石砌小路,弯弯曲曲。

约克大教堂,是英格兰最大的中世纪主教堂和欧洲最大的哥特式教堂之一。走进教堂,高耸透天的穹顶气势磅礴,阳光从那120扇精美的彩绘玻璃窗透出,五颜六色的光斑倾洒一地,就像是上帝打翻了他的调色盘。我一口气登上那275阶阶梯,到达教堂顶部,将一整座约克古城的风光尽收眼底。约克见证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但它中世纪古城的威严,依旧。

坐在约克大教堂,听唱诗班的孩子们唱赞歌。纯净的面庞,天籁般的嗓音,一点点净化着我的心灵。在那里求来的一纸福音,我一直随身携带着。每每看到这一纸福音,我心里的焦躁仿佛得到安抚。旅行一遍遍深化我心灵的质感,它在每一个不安宁的时刻出现,给我心灵的救赎。

我钟爱约克的贝蒂茶屋。这是一家下午茶传统老店。第一次来,我们排队排了足足1小时。同行的朋友说,天气好的周末,排上2个小时,可是常事。等待是必须的,希望付出的时间是值得的。

排队之际,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是,听店员们自豪地讲这家店的历史。一楼出售茶包礼盒,手工姜饼和巧克力。二楼的茶厅,尽显传统英伦风。熨烫平整的碎花桌布和桌脚白绿相间的小插花相得益彰。进入这里,会自觉地放轻脚步、放低音调。没一会儿,店员就端上来精美的银质茶具,骨瓷茶杯,甜品架子上来了。架子上放着根据季节搭配的甜品和三明治。我拿出手机开始给相机吃饭,也想发给爸妈看看。爸爸拨回电话,我兴致勃勃地告诉他,我在约克喝英式下午茶。

这时,一位美丽的女侍者,走到我面前,轻轻地拿下我的电话,在我耳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店是传统老店,店规是不可以在店里使用手机,请你和坐在你对面的人聊天吧。”语气既温柔又坚决,我有些意外。对着她微微笑一笑,顺从地和父亲道别,放下电话。

我喜欢约克,或许是因为约克大教堂的赞歌,净化心灵;因为随处渗透着的礼仪,提升着我的修养;亦或是这漫延的轻柔的气息,让我沉醉了一个又一个下午。

红色摇滚

我想,利物浦是大于或等于红色的。

利物浦有一种特有的精神,一种独特的口音,还有一股倔强且狂热的生活态度:那是红色的、激进的、革命的。他们用这种态度热爱着足球、音乐、摇滚、港口和火车。目所能及处都是一片红色的砖墙。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些走街串巷的红色语言,似乎是这座城市的血液和脉搏,在沸腾、在跳动。

若干船只,停靠在阿尔伯特码头。白色的船只与蓝天白云相呼应,典型的红砖式的利物浦建筑倒影在清波荡漾的河面。19世纪,阿尔伯特码头作为首个由砖、石头和铸铁盖起来的建筑,可谓是英国革命性的突破。现如今的阿尔伯特码头,成为利物浦的一个重要开放式景点。当年的仓库被开辟为繁华的商圈,咖啡厅,餐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如今是一样的繁荣,却是不一样的姿态。

傍晚,坐在底层的咖啡馆。看华灯初上,整个码头被暖色调的灯光包围。周围的建筑印衬着古老的红色。气氛变得有点暧昧。眼前的景色模糊成一幅印象派油画。

我对这个城市不理智地喜爱,主要还不是因为那艳丽到骨子里的红色精神,而是因为音乐,因为Beatles的音乐。

聊起Beatles的成就与辉煌,自由和反传统是永恒的主题。Beatles的出现,带给那时的青年人全新的音乐,到处都充满着活力。他们那种“把明天遥远地抛在脑后,愿你多欢乐”的无忧无虑的情调,一扫当时充斥在英国舞台上的陈腐、伤感、古板和陈旧的气氛。使英国年轻的一代,狂热不已。他们的音乐急速变化,迅速成长,在短短几年中征服了整个世界,人们称赞他们为“乐神”、为他们疯狂!

如果说美国的年轻人用摇滚乐去摆脱那种彷惶、迷惘以及空虚感,那么英国的年轻人则是用摇滚乐,去冲破维多利亚时代所遗留至今的种种陈旧道德规范和传统的价值观念。他们最大的共同点是:在物质高度充足的享受中,不甘汛灭自已的进取精神。在激烈的摇滚风暴中,以反叛的形象,来表达他们对传统理性的否定,和对一个更加充满自由和人性的未来的追求。

Beatles那一大批主题深刻、内容广泛的音乐,能在精神上体现出摇滚乐的真正实质。这也是我热衷于Beatles的音乐的本质原因。

我始终相信褪去了表面的浮华,在时光中积淀下来的,才是最贴合我们内心的声音。他们的音乐和音乐精神不会随岁月而老去,而是像一壶老酒,在岁月的熏陶下愈发浓烈香醇。

在马修街,目不暇接的主题酒吧和街道,张贴的都是披头士的海报。走到街尽头,会看到一面星光墙。墙面成古铜色,刻着众多乐队和歌手的名字。儿时的约翰·列侬经常依靠在墙角,偶尔找到一两个喜欢的乐队的名字,便会欣喜若狂。

如果你也喜欢Beatles,除了走街串巷的搜寻有关他们的线索,也别忘记去Beatles' Story 一探究竟。这是一个地下博物馆,博物馆讲述了几位才华横溢的乐队成员开始组队,到他们分道扬镳,到约翰·列侬最后的意外死亡的全过程。博物馆,力争将他们的每段故事,都还原到当年的原貌。这里有他们当年演出的酒吧,第一次访问美国时乘的飞机。最别具匠心的是那艘黄色潜水艇,对应着Beatles的那句歌词:

“We all live in the yellow submarine.”

最后一个展厅,陈列着列侬的一副眼镜和一架钢琴,布局仿照其生前在纽约的寓所。这时,耳边讲解器里,传来Imagine的旋律……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it's easy if you try

No hell below us, above us only sky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for today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it isn't hard to do”

无数歌迷,盼望他们有朝一日可以重返舞台。可这一切,伴随列侬的离去而画上了句号。我不禁跟着音乐哼唱起来,敬我永远的约翰·列侬!

Beatles让我爱上了摇滚音乐,爱上利物浦,这个诞生世界摇滚巨匠的红色之都。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来,再看一看那红色的砖瓦,看一看我最爱的Beatles。

陪你私奔到天涯海角

记得课堂上老师问:“说到天涯海角,你想到什么?”

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说:“私奔。”

天涯海角总是透露出某种浪漫气质。似乎,每个国家都热衷于在自己的领土上,圈出一个“天涯海角”。英国也不例外。不过,这里天涯海角可没那么浪漫。英国的天涯海角不是终点,而是启程的地方。高傲的英国人认为,只要从这里启程,就可以到达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我和阿蒙从伦敦启程,乘火车一路向西南角行进,沿着北海,终点是天涯海角。我看见窗外灰蒙蒙的大海,海面如同一面镜子,没有波涛。厚实的云层低垂在半空,海天交接处,阴沉,略显荒凉。正值五月,丝丝寒意透过车窗而来。

颠簸了近5个小时,我们来到彭赞斯——天涯海角所处的小镇。我们选择了当地的家庭式旅馆。店员们穿着,白色翻花衬衣和黑色长裙,就像老旧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如果在走廊里偶遇,他们还会停下脚步,轻轻点头,礼貌地问候。房间窗台上都摆放着鲜花。管家告诉我们,旅馆每年都能收到很多明信片,那是入住游客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果然是一家惹人爱的店,而我偏爱我它处处精致的容颜。

满足口腹之欲,对我和阿蒙来说是头等大事。一大早,餐厅里香气弥漫。光是闻一闻就已经叫人食指大动。热茶、土司、培根、香肠、煎蛋、焗番茄、烤蘑菇、新鲜水果、咖啡、土豆泥……花样繁多的英式早点,一一呈现在眼前。旅馆餐厅大概有七八张桌子,环顾四周,都是三三两两用餐的旅人。隔壁桌上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男士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女士则身着粉色套裙,别着胸针戴着礼帽。他们安静地吃着早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吃饭的礼仪上,英国人真是优雅到了极致。再看到对面睡眼惺忪的阿蒙,正叉着整根香肠往嘴里送,我忍不住给了他一记“无影脚”。

这几天,在彭赞斯,阳光成了唯一的奢望。明明夏天就快来了,我们却还穿着厚厚的毛衣。不过,这样的天气也给了我们一份惊喜。阴云密布的小镇,静悄悄的。你想到了什么?不明生物?吸血鬼?这里的确很有《暮光之城》的气氛,阴霾中带着恐怖。

第三天,我们奔向了米纳克剧院。这座世界上最壮观的露天剧院依悬崖而建,背山面海,外形酷似古罗马遗迹。它就坐落在距离天涯海角约4英里的地方。

听说这座剧场还有一个别名,叫做“看剧的后院”。它源于一场“仲夏夜之梦”,因为罗伊纳·凯德女士,这位“悬崖建造者”的敢想敢做,而有了今天剧院壮美的姿态。站在剧院边沿,俯瞰整个康沃尔和崎岖狭长的南部海岸。听着风声、海浪声,想象着碧海蓝天下的各种演出。不得不说,极致艺术在这里,是热血的、沸腾的。

遗憾的是,我们错过了演出时间。坐在石头台阶上,抚摸着上面雕刻的话剧名,我似乎看到了建造者如磐石般坚定的神情。

不得不说,最伟大的建筑,都是不平凡的。起初也是很难被理解、很难被接受的。熬过了岁月的沧桑之后,这些建筑依旧不平凡,但却开始被人仰望膜拜。人们也开始懂得欣赏它们不平凡的美。所以不要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而否定自己。

每个人都不同,如果别人不能接受你的不同,你也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你的不同;如果你能接受别人的不同,你就没有必要在意自己的不同。和而不同就好,完全相同,世界就没意思了。

从这片海到那片海

我总是热衷于追寻一片片未涉足的岛屿与海洋,从“泰坦尼克”的南安普顿,到气氛活跃的布莱顿,再到“暮光之城”气质的彭赞斯。我从一片海到另一片海,寻找不同,寻找自己。

2013年的暑假,约上几个老友,地点约在布莱顿。

布莱顿,是野性的、疯狂的。阿蒙告诉我,一到周五的晚上,整个城市就开始沸腾。男男女女装扮出街、兔女郎、小护士、学生妹,街道上挤满了人。酒吧、客栈,家家爆满。再过几个小时,街上摇摇晃晃的都是回家的醉汉们。

疯狂的时刻,我们自然也不能错过。去超市买来伏特加和芝华士,兑着柠檬汽水。夜幕降临,一群朋友坐在海滩上畅聊未来。

有人说在英国学会了做饭,回国要开个餐馆;有人说回国后一定要进华威这种大公司;有人要考公务员;还有人要继续深造……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开始追忆往事,有人追忆前男友,有人怀念青涩的大学时光,有人想念父母做的饭菜。渐渐地,有些女生哭了起来,男生发着呆沉默着。我们都醉了。而我亦是醉得一塌糊涂,哭着闹着要回家。

不过,现在的我很少醉成那样。身累了心也倦了,折腾不动了。当初的气氛和年少轻狂都一去不复返了,有些执著也不再固执了。

还记得在锡尔伯理,除了我和朋友小梦,没有其他中国人。这里拥有细软的沙滩。我和小梦脱下鞋,拎起裙摆,疯一样地朝海水不断跑去。迎面一个大大的浪花打来,我们尖叫着逃跑,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嬉闹着。

玩累了,静静地坐在沙滩上发呆。瞥见不远处,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相拥着向海滩的另一边走去。不禁心生羡慕。

爱情不就是当你老了,满脸皱纹,我还愿揽你入怀。当我60岁的时候,一醒来,发现你还躺在我身边。

不小心打开手机定位,发现海的对面是挪威。

海的那一边,原来还是海。从一片海到另一片海,我遇见了朋友、遇见了自己,看过最美的风景也欣赏过最动人的爱情。那我的爱情呢?它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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