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声

惨白色的天空中，

突有一只孤鸦飞过。

“哑……哑……”几声，

它像要把所遇见的事情向人们传播。

“我飞到东：

我看见恶人们在喜气洋洋。

但被压迫的大众，

却时常和他们作激烈的反抗。

“我飞到西：

这西边终究只是片片沙漠，

民气还是非常不开，

唯有恶人们刻不容缓地把他剥削；劫掠。

“我飞向南方：

南方紧紧地接着海洋；

苛捐杂税层出不穷，

民众们反抗统治者的浪潮与日俱长。

“再飞向北方：

北方有的是魑魅魍魉；

但大众们都起来自动反抗，

统治者们无日不在魂飞魄荡。

“我停留于中部；

到处都有残酷的屠杀，

到处都有草菅人命的屠场。

但是，人们哟！新鲜的旗帜在飘扬！”

惨白色的天空中，

突有一只孤鸦飞过。

“哑……哑……”几声，

它正在把它所遇见的事情向人们传播。

一九二八年。
录自《茫茫夜》，1934年4月20日国际编译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