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风、雨

火！火！火！

心火！

燃烧，燃烧，燃烧呀，

把你的赤心炸裂，

把你的躯体熔销！

再燃烧，再燃烧，再燃烧呀，

把囚禁你的屋宇烧掉，

把窒息你的社会烧焦！

风！风！风！

狂风！

狂吹，狂吹，狂吹呀，

把那些砂石猛扫，

把那些洋房吹倒，

再狂吹，再狂吹，再狂吹啊，

把那些高低不一的树木拔下，

把那些凹凸不平的宇宙推倒！

雨！雨！雨！

暴雨！

降呀，降呀，降呀，

把满贮毒菌的人心洗净，

把满藏秽气的池沼冲毁！

再猛降，再猛降，再猛降呀，

把充满了血腥的大地洗净，

把塞满了瘴气的宇宙冲毁！

一九二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录自《茫茫夜》，1934年4月20日国际编译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