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霍景修膝盖磨破了皮,一天直不起腰,忙活了一夜不眠不休。
又又一天。
宋云泽让他跑到十几公里外,给自己取定制西装。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霍景修走了几个小时过去,却被告知宋云泽没有在这里订过西装。
他打电话,宋云泽没接。
于是,他只能原路返回。
一双脚磨得满是水泡,血肉模糊。
宋云泽喝着茶,悠悠开口:“哦,我记错了。”
他又说了个位置,就是下午霍景修跑过去的马路对面。
宋云泽说:“要快点,零凌晨之前没拿回来,我就再订两套。”
他笑的恶毒,霍景修却没有反驳。
只是看着外面太阳西沉,他转身又跑了一趟。
天越来越黑,突然雷鸣电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等拿到西装,回去的路上果然下起了大雨。
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在公交站避雨,也没有坐车的钱。
只是将怀里的西装护着,怕错过了时间,自己顶着电闪雷鸣,在狂风骤雨中奔跑。
他顾不得压垮睫毛的雨水,脚上的伤也已经痛到麻木。
此时,锦绣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孟家”。
“滴滴滴!”
喇叭长鸣声,跟随雷鸣轰动。
直到一道强烈的远光灯射过来,霍景修下意识看去。
为时晚矣,那辆打滑的车子直接狠狠的撞上他。
“砰”的一声巨响,霍景修如风中落叶飘零。
高高飞起,又重重的坠下。
血水混着雨季,如破碎的玻璃被雨水冲刷。
那一刻,雨中的喧嚣,汽车的鸣笛,周围的嘈杂……
一切纷扰,好像都在耳畔逐渐模糊远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终点时,一个急切的声音惊醒了他:
“小伙子,你怎么样?坚持住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司机将他扶起来,却在车门要开时,霍景修退后两步。
他不在意伤口鲜血横流,也无心向司机索赔,只是一门心思的检查护在怀中的西装。
庆幸,西装没事。
他松了口气,拒绝司机的好意:“不用了,我还有事。”
说罢,他抱着西装,转身一瘸一拐的向孟家方向跑去。
“你的西装。”他将盒子递过去:“摔了一跤,盒子有些变形,但衣服没事。”
盒子不仅变形,上面还印着他混着血迹的脏手印。
宋云泽嫌弃的眉头紧皱,“先放着吧!我怕来不及,让人准备了新的西服。
霍景修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又被戏耍了。
可还没等他缓过来,宋云泽继续道:“别愣着。”
“你回来的正好,晚清送我的手表掉泳池了,你给我捞上来。”
“顺便啊,把你这一身脏污晦气洗洗,看着怪恶心的。”
霍景修心口一悸。
他淋了大雨,又出了车祸,还来回奔波了一天。
本就破败的身子被反复折腾,要是再泡泳池,可能真的会要命的。
他捏了捏拳头,并没有回应。
“晚清,你看他还给我甩脸色……”
宋云泽自怨自艾:“算了,或许在他面前,我还是不够格吧。”
“毕竟,是他先走进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