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一漏出来,满堂人都倒吸一口气。
实在是因为伤口凹陷的实在是太大,瞧着太过骇人!
可见凶手是有多憎恶许年,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手!
“刘仵作,可能看出这伤口有几个时辰?”时殊色出声提醒。
纵然她能看的出来,但她若开口,许家人必然不会信服。
还是要刘仵作出声才行。
刘仵作仔细看了看,手指触及伤口处,看了眼周遭伤口情况,这才朝堂上之人拱手,“大人,此伤在三个时辰内。”
三个时辰前,正是熟睡之时。
且已经过了半夜,怎么杀人。
时景风也绝不可能对许年动手!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三个时辰内!”许凯激动出声,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刘仵作。
在仔细瞧见许年后脑伤口后,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怎……怎会如此严重?!”
这下意识的低喃,让何大人锐利视线立即落在了许凯身上。
“许凯,你何出此言?”
许凯反应过来,不自觉后退几步,“不,我只是没想到,我弟弟后脑居然还有这么严重的伤口……”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的。
可脸上闪过的心虚,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
时殊色暗自朝许夫人的方向扫了眼,见许夫人脸色发白,眼神飘虚,心中念头逐渐明朗。
难不成……
时殊色垂眸掩盖眸底寒意,转而看向上方的何大人,“大人,许年致死原因已经查明,是否能放我和弟弟归家。”
既不是下毒,而是重击。
时辰也是对不上的。
时家姐弟自然没什么嫌疑。
“目前你们姐弟二人仍有嫌疑,近日不可出平城,待一切调查清楚,本官也会通告出去,换你们姐弟二人清白。”
时殊色点头,“时家自会协助大人调查。”
虽然现在死因找到了,但真凶到底是没找出来。
何大人此话也是秉公处理。
许夫人像是现在才回过神,见时殊色起身将时景风扶起,她惊异地看向何大人。
“他们凭什么走!就算我小儿是因外伤而死,可他们难道就没嫌疑了吗!”
何大人蹙眉,“许夫人,既然你家小儿是因外伤而死,按理说,应当是先从你们许家开始调查!”
“莫要再在公堂之上胡搅蛮缠!”
一声厉喝,断了许夫人和许凯再出声的心思。
两人只能愤恨地望着时家姐弟二人离开。
“先去许家,看是否能搜出凶器。”
何大人一声令下,许夫人紧张的攥住了许凯的手,有些不安的看向大儿子。
倒是许凯,暗自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许夫人安心。
许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人朝许家而去。
另一边。
时殊色沉着脸,快步回到小院。
“阿姐,你等等我。”
时景风有些惊讶的看向前面的阿姐。
阿姐什么时候走路这般快了,连他都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你不着急。”时殊色丢下一句话,脚步生风般回到小院。
许是意识到院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她停下脚步缓和了两口气,才如平常一般缓慢推门进入。
“张妈妈。”
听到声音。
张妈妈立即从小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时殊色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可是没事了?小风呢?”
时殊色朝后面指了指,“在后面呢,虽是回来了,但真凶还没调查出来之前,时家随时会来衙役调查。”
说着,她掀开帘子却没瞧见小五。
“小五呢?”
张妈妈朝侧房指了指,“叶公子买了点稀奇东西,正带着小五玩呢。”
时殊色眉心骤然蹙起,迈步便要朝侧房走去。
张妈妈忽的想到什么,将人叫住,“小殊,方才杨家那小丫头来送了些草药,我给你放到屋里了,你可别忘了收拾。”
闻言,时殊色脚步一顿,回头确认,“是哥哥在许家当门房小厮的,杨颖儿?”
许是没想到她这么问,张妈妈微顿一瞬后点头。
“我知道了,我一会去收拾。”
时殊色心底划过一抹异样,她同杨家可没什么交情。
杨颖儿那丫头也是个宅家的性子,怎会忽然上门来给她送草药?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看看小五。
时景风紧赶慢赶,刚进院子,就见自家阿姐沉着脸去了侧间。
这脸色,像是要吃人。
吓得他一时间没敢开口,扭头见张妈妈在厨房,忙去询问。
随着帘子掀开。
一股暖意铺面而来,顿时让时殊色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她下意识朝地上放着的炭盆看了眼.
炭火烧的正旺,瞧着还是金丝炭。
这有钱人家的公子,还真是半点不委屈自己。
“阿姐!”
小奶团双眼一亮,挪动着身体便要从叶南恒腿上下来。
后者抬眼对上时殊色目光,轻笑一声后,将小奶团小心放下。
“叨扰叶公子了。”
时殊色看了眼桌上放的各式玩具,以及旁边放的点心。
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小奶团脸颊。
这小子,这点东西就跟人跑了。
“无妨,我闲着也是闲着,幼弟乖巧聪慧,实在是惹人喜爱。”叶南恒缓缓从桌前起身,缓步来到时殊色两步前。
叶南恒比时殊色高了一头,身上披着的仍旧是那件墨狐披风,脸色倒是比昨日好了些。
时殊色抬眸,视线落在男子俊俏容貌上,有一瞬间恍神。
不得不说,眼前人长得着实好看,若是在她那个世界,必然是能在娱乐圈大火的存在。
“叶公子只需顾忌身子,早日康复,也好早日离开。”
时殊色丢下这话,弯腰将小奶团抱起,也没再给对方一个眼神,径直掀开帘子离了房间。
一直没说话的从阳,这才开口。
“主子,我怎么觉得时小姐很不喜欢您?”
话落,一记眼刀迅速射了过来。
从阳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叶南恒看了眼被时殊色放在地上的玩具,蹲下身捡起,指尖在上面摩挲。
脑海里闪过少女进门时,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
他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唇角,将玩具收起,看向从阳,“方才她进门时,你可有察觉到她的气息?”
从阳一愣,忽的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