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罢了。
“今晚有一个慈善晚会,你跟我一起去。”秦怀安松开了牵制着她的手,“芸书也会去,你作为助理跟着照顾芸书。”
这几年芸书一直在国外,对于国内的宴会很少参加,这次是她在国内首次亮相,有宋今禾在身边照顾她,他也能放心。
“我不去。”宋今禾声音带着些嘲讽,明知道她的身体还没好,还要让她去,无非就是想让她给孟芸书挡酒。
“我现在已经不是秦总的助理了,这些事情还轮不到我。”
这上赶着当保姆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她可没有多余的命去陪他们玩,上一次车祸是她命大。
再来一次谁都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秦怀安耐心耗尽,脸色沉了下来,“随你。”
本来想给她多介绍一些人脉,让她提升一下眼界,没想到她现在越来越不识好歹。
秦怀安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搭在手臂上,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的温柔都是幻觉。
宋今禾自嘲的笑了,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快点将辞职的事情处理好。
或许是药物的原因,宋今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不过身体有了些力气。
*
“喂?”
湿哒哒的水滴顺着头发落下,宋今禾赤裸着双脚踩在地板上,身上还裹着一件长长的浴巾。
“今晚八点有一个宴会,陪我一起去?”
电话里男人带着淡淡慵懒的声音传来,宋今禾有些意外,看了眼电话好号码,才确定这是秦司瑾,她的身体有些紧绷。
“秦先生我……”
她有些犹豫,她是知道今晚的宴会的,只是过去的话一定会跟秦怀安他们撞上,到时候恐怕又要起冲突。
“不方便?”声音再次响起,清冷的语气带着微挑,即便没有见到秦司瑾的那张脸,她也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
宋今禾抿唇,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自卑:“没有秦先生,我……没有合适的礼服。”
话落,她的脸颊通红,无地自容。
那条本该属于她的礼服被秦怀安送给了孟芸书。
“七点我安排助理去接你。”
挂断电话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那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宋今禾揉了揉耳朵,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紧绷不已。
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宋今禾为难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她昨天上是将行李箱放在这里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留给她的只有一件昨天她落水时候穿的衣服。
秦怀安居然将她的衣服全都带走了,她想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但是刚拿起手机就又放了回去。
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让她主动联系他。
宋今禾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看着地上脏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响起了水声和吹风机的声音。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精神有些恍惚。
宋今禾在出门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只是半干的状态,但是上面白色的水渍已经没有了,勉强整洁。
坐上助理的车,注意到里面并没有秦司瑾,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想让自己狼狈的这一面被看到。
“宋小姐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衣服。”
助理将一件大衣递给了后排的女人,在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意外为什么先生会让他准备这个,但是在看到宋今禾的穿着后瞬间明白。
不愧是先生。
宋今禾看着腿上的外套,身体有些僵硬,这明显是一件女士大衣。
所以这是秦司瑾……特意为他准备的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没有衣服穿?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酒店发生的事情,而且也知道秦怀安的一举一动?
宋今禾后背突然升起阵阵凉意。
“宋小姐不要误会,今天先生回老宅的时候看到秦总让人处理了一个行李箱,猜到您可能被秦总欺负了,才会让我准备。”
处理了她的行李箱?
宋今禾的手指骤然捏紧,她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在里面,依照秦怀安的性格,估计她的行李箱现在只剩下灰了。
毕竟秦宅那种豪门怎么可能允许出现那么破烂的行李箱?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作主张。
宋今禾疲惫的闭上眼睛,良久才感觉车子停了下来。
看着市中心人来人往,她很感激秦司瑾提前准备的衣服,否则,今天这个车门她是下不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车,跟着助理进了一家私人定制的工作室,里面秦司瑾早就等着了。
“秦先生。”宋今禾踌躇着上前站在他面前,“多谢你的衣服。”
秦司瑾听到她的声音才抬头,眉头皱起,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先去挑礼服吧。”
宋今禾点头,只是在看到墙上琳琅满目的限量款礼服时停下了脚步,这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她能负担的起的,唯一一件价格低的还是几年前过时的款式。
可是她知道今晚跟着秦司瑾出去,绝对不能给他丢脸,那件衣服她不能要,目光渐渐的移开,看着墙柜上的衣裙,有些不知所措。
“宋小姐,这边请。”
危难之际,一个穿着红衬衫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秦先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礼服,您可以这边试一下。”
男人并没有因为宋今禾的狼狈而嫌弃,毕竟能被带来这里的有哪个是简单的?
就算这个女人没钱,旁边坐着的那个可不容小觑。
那位是一个真真的大佬。
宋今禾小心翼翼的跟着男人去了化妆间,里面早就站着一只化妆团队,关门之际她转身看了眼外面的男人,对方依旧在看手机,只不过眉头时而皱起,似乎遇到了困难的事情。
“小姐,这件紫色流苏裙绝对适合您。”
化妆师自信的将自己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虽然宋今禾脸色苍白,但是那张脸却是他见过最顶尖的一张了,真真是上天的宠儿。
宋今禾看着被塞进手里的衣服,进了试衣间,衣服穿起来并不繁杂,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肤让她有些抗拒。
那里是上学的时候贺言他们用刀子留在她身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