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32个前女友
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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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暴雨袭击了整个泉城,我看着手机上房东的催收短信,听着台上的郁米唱着贰佰的那首《玫瑰》,她的声音很独特,不管什么歌到她那儿都少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唯美。
郁米是摆渡人酒馆的女驻唱,这座酒馆也因为她才会天天爆满,台上的郁米穿着蓝色牛仔短裤,一双大长腿又直又长,头上扎着高马尾,一只手搭在小腹上,加上她不过23岁,青春活泼的印象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我喝了一口身前的科罗纳啤酒,看着台上演唱的郁米有些失神,她很尽力的唱着歌,赢得台下一阵阵喝彩,脸色却有些苍白,我和她有过一夜情,那一夜喝多了酒,不顾生理期闯红灯,诱发感染,整整半个月才出院。
一首歌唱完,郁米来到我对面坐下,喝了一口柠檬蜂蜜茶润润嗓子,额头上冒着一层虚汗,看起来她身体很不舒服,却一直拼命的唱,只是因为我们是活在这城市的底层人,不拼命,连下一顿吃什么都不知道。
郁米看着我,脸色有些难看:“祁遇,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
我沉默,因为当初我带她去医院的时候,确实这么说过,包括现在,我也认为郁米这种人就是浪迹在各种酒吧之中,一定是早就有女性疾病,毕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尤其是郁米这种并不缺乏追求者,概率比其他人更是高的多,只不过是我倒霉,非要赶在那个时候和她发生关系,被讹了一大笔钱。
“下班了,没事过来坐坐。”
我喝了口酒,又点起一支烟,来这里其实是因为我把准备交房租的钱都给了郁米,连续拖欠了三个月房租,今天被房东大爷赶了出来。
郁米看着我,不再说话,或许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渣男,但实际上,我就是一个渣男,当初睡她,也只是因为她好看,至于那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突然间的沉默让桌上气氛变得很尴尬,我甚至不敢看郁米的眼睛,曾经脱光了睡在一起的两个人,再次见面总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我知道,那不是爱,只是应该出现的感觉。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郁米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沉寂的氛围,来电显示的人是我的一个客户,名为苏黎。
我在一家奥迪4S店上班,这个女人今天在我手里买走了一辆全新的A8L,我对苏黎的印象很清楚,是一个长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的女人,而且出手大方。
我很庆幸她此刻打来的电话缓解我的尴尬。
“喂,苏女士。”
我接过电话,趁机站起身朝外面走去,雨水在地面上汇聚成河,泉城这座城市的排水一直让人诟病,也有一句话叫‘泉城是分街道下雨’。
“祁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打扰你,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苏黎有些抱歉的声音。
我有些疑惑她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但还是回道:“摆渡人酒馆,太丰路这边,怎么了。”
“你能不能来……找我啊,我自己有点不敢……”
我眉头一皱,苏黎长的很有气质,不应该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啊,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苏女士,我虽然只是小销售,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更不是什么小白脸,我知道你有钱,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苏黎赶紧解释,又对我说道:“是我晚上出来,今天买的新车坏在半路了,雨太大了,这里没有路灯,很黑,有点害怕,我在泉城不认识别的人,刚给4S店的售后打电话没人接,我只认识你,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你能过来的话,我可以给你钱,价格你定。”
我再次沉默,因为我并不想去,卖给苏黎的那辆车,一笔就赚了2万提成,再过几天就能拿到,加上现在雨实在有些大,也打不到车。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郁米也从酒馆里跟出来了,嘴里叼着一支女士香烟,站在我旁边,我也不清楚郁米有没有听到我和苏黎的对话,不过从我和郁米的距离来说,八成应该是听到了。
我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的苏黎说了一句:“一会再说。”
挂断电话,郁米才对我说:“祁遇,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我皱眉看着郁米,在我印象里这种女人就是贪得无厌,我承认我有错,但是我已经给了郁米我的全部家当,这也是我被房东赶出来的直接原因。
“谈什么?我已经给了你一大笔钱了,我真的没有钱了。”
郁米转头注视着我,眼眶有些红润,眼泪一直在打转却没落下来,那根抽到一半的烟被夹在手里,蓝青色的烟随着风被吹散。
“祁遇,你把我当什么,当小姐吗?陪你睡完就拿钱打发了?”
我摸摸鼻子,也掏出烟点了一支,猛吸了一口才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没有,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而且那件事也是你情我愿,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头上,何况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
我和郁米的相遇,也是在这座酒吧,起初只是酒友,两个外地人共同生活在这座城市,话题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近,直到那晚两个人喝多了,才发生了这件事。
“祁遇,你混蛋,你所谓的该做的,就是你给我钱嘛!我们认识了两年,我差你这点钱吗!”
郁米突然情绪失控,将拎在手里的挎包重重摔在我身上,又掉落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眼泪滴吧滴吧的落下,转身便走进雨中,没有一丝犹豫,尽管路上的水已经没过脚背,却依旧没能阻挡她。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强烈的烟雾让我感觉嗓子一阵刺痛,我不明白,明明已经解决的事,她为什么还要发这么大的火,走在雨中的郁米突然踉跄一下,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揪了一下,或许我应该拦住她,毕竟她刚做完手术,等我反应过来时,郁米已经消失在路灯尽头。
捡起地上的包,这包我很熟悉,是一年前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只是一个几十块钱的杂牌,已经出现多处磨损,郁米的生活条件并不好,酒吧唱一晚上只有200块钱,在这座城市,这些钱根本不够干什么,更不够保持一个精致女生的形象,却足够让她换一个包。
包的拉链半开着,露出纸币的红色边角,我下意识从里面抽出来,整整8000块钱,也就是说我给她的那些钱,她一分没动,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诊断单,当我看清最后的诊断时,顿时感觉窒息起来,在诊断单的最下面,写着‘概率性无法生育’四个大字。
我看着诊断单再次失神,手不自觉的在颤抖,我好像明白了郁米为什么发这么火,是我亲手剥夺了郁米做母亲的权利,那一夜我和她承欢过后,只剩下满地悲苍。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我才反应过来,又是那个苏黎打来的。
“你没完了是吗。”
我将诊断单勾起的怒意全部发泄在苏黎身上,我的语气很不好,我甚至能看见自己狰狞的样子,电话那头先是一愣,又传来苏黎带着既颤抖又不好意思的声音:“对不起啊,我就是那个太害怕了。”
“没事别来烦我了。”
我怒喝一声挂断电话,真心感觉女人就是事多,一个郁米都让我伤透了脑筋,现在就连买车的顾客还要来烦我。
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雨水朝着下水道的方向流去,原来它们也有去处,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可我,又能去哪呢?
我忽然很想我的出租屋,就是我因为没交房租被赶出来那个出租屋,我还有一把备用钥匙,不行就先去那凑合一宿。
正在我想的时候,微信突然收到房东大爷的消息,是一张图片,像是一堆东西堆在那里,当看清的时候,我顿时勃然大怒,因为图片里那一堆东西是我留在出租屋的行李,他们就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清理出来,其中还有一套我从来没穿过的西服。
很快房东大爷又发过来一条消息:“祁遇,这房子租出去了,门锁也换了,你行李先放楼道了,记得拿走。”
艹!
我怒骂一声,发过消息准备质问,回应我的却是一个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