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前世可是大总管,在度假村管着上百号刺头,训过最烈的马,光是打人的马鞭就抽断了好几根,还治不了你们这样的无赖?
这么想着,苏青梨就觉得衣服口袋里沉甸甸的。
她伸手摸了下。
盘卧的韧性皮革,就在她手里了。
那是一条深棕色的马鞭。
油光水滑,鞭身柔韧,细长的鞭稍泛着凌厉的煞气。
正是苏青梨之前在度假村马场巡视时,从不离身的那条马鞭!
“老公,你先歇歇,看我不收拾这对凶残的母子。”
苏青梨把沈宴臣扶起来,让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
然后捏着鞭子,“啪!”
皮鞭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大步走向沈宴礼。
沈宴礼被她脸上的煞气,和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马鞭,吓得怔愣在那里,下意识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张翠花连忙躲到沈宴礼身后,“儿子,别怕她,她细胳膊细腿的,你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虽然嘴里这么说,张翠花却惊惧地盯着苏青梨右手攥着的鞭子。
这东西,哪来的?怎么看上去像赶牲口用的皮鞭?打人可疼了。
还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高档货。
“啪——!”
凌厉的马鞭再次撕裂了沉闷的空气,发出令人胆寒的戾啸声!
鞭影如电,下一遍狠狠抽在沈宴礼握扁担的手腕上。
“嗷——”
沈宴礼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疼得眼泪鼻涕一起飚了出来。
“啪——”
张翠花扑过去想护住沈宴礼,背上就挨了狠狠一鞭!
呼啸的马鞭瞬间抽裂了浆洗泛白的衣服,在张翠花枯瘦的皮肉上抽出一道狰狞的红痕。
张翠花疼得哭爹喊娘,“哎呦!打死人啦!杀人啦!老天爷救命啊!”
苏青梨并没有停手,而是抡圆了鞭子继续抽!
她是彻底被惹毛了。
敢欺负她老公,谁也别想好过!
要死大家一起死!
母子俩被抽得满院子跑,却怎么都跑不出苏青梨的马鞭。
“别打了,嫂子!亲嫂子!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
“刚才就是个误会,青梨你是读过书的,就饶了我们这次,再打就真出人命了!”
沈宴礼和张翠花被抽得龇牙咧嘴。
再也顾不上脸面,缩在一起朝苏青梨求饶,再没有半分的嚣张气焰。
苏青梨居高临下攥紧手里的马鞭,掷地有声,“说!以后还敢不敢再打我老公?”
“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母子俩异口同声尖叫着摇头,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写满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苏青梨手里的鞭子,生怕它再落下来。
院门外,沈宴宇和沈星星刚放学回来,挎着书包不敢进来,小脸吓得煞白。
他们和蔼可亲的大嫂,怎么变成了女煞星?
苏青梨狠狠剜了地上像烂泥似得母子俩,收起马鞭。
然后搀扶起沈宴臣,往屋里走去。
沈宴臣很轻,那么高的个子却没什么重量,就像被抽空了棉絮的布偶。
每走一步,他都在强忍着咳嗽声,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子。
“老公,你撑住。”
苏青梨把人扶回炕上,小心翼翼避开他被抽伤的后背。
沈宴臣勉强睁开眼,眉头痛苦地紧锁着,“咳……青梨,我没事……真的……”
“你先闭上眼休息下,我给你拿药。”
事不宜迟。
苏青梨背对着虚弱的沈宴臣进了空间。
她装了瓶灵泉水,又在石屋里拿了瓶碘伏和药膏,立即闪出来。
“来……先喝口水。”
苏青梨扶住沈宴臣,小心翼翼把装着灵泉水的瓶口送到他嘴边。
沈宴臣乖乖喝下。
几口下去,灵泉水奇异的力量就让他痛苦的喘息声缓和了很多。
就连他灰败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有了一丝红润。
苏青梨这才稍稍放心,拧开碘伏,用干净的棉条沾湿后,小心翼翼擦拭沈宴臣可怕的伤口边缘。
冰凉的液体刺激到破损的皮肤,沈宴臣倒抽一口冷气。
屋里哪来的酒味?
他盯着苏青梨手里攥着的东西,眼里满是疑惑,“媳妇,这些……哪来的?”
沈家太穷了,根本就没有伤药。
而且苏青梨拿的那支药膏上,好像写的还是外国字?
苏青梨继续给沈宴臣上药,答的理所当然,“你别管,这是我爸……以前在国外捎回来的洋玩意,一直藏着没舍得用。”
“说是上好的伤药,止血消炎啥的,比咱们的土方子管用。”
沈宴臣没再多问,乖顺让苏青梨给自己处理伤口。
一种从未有过的,被珍视的感觉,充盈在沈宴臣心头。
他侧头看着神情专注的苏青梨,“媳妇儿。”
“嗯?”
“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当然。”
苏青梨笑得眼神晶亮,“算你小子有福。”
她很快处理好沈宴臣的伤,起身往外面走,“等着,我马上回来。”
院子里安静极了。
没人做晚饭,也没谁敢出声催。
张翠花和沈宴礼估计早就躲回了房间。
听到她的脚步声,沈宴宇和沈星星小心翼翼从房间探出头,“大嫂。”
“饿了是吧?”
苏青梨冲他们招招手,“跟我来。”
两半大孩子眼睛瞬间亮起来,蹦跳着跟着苏青梨进了灶火间。
苏青梨揭开铁锅,里面立即升腾起馋人的浓郁香味。
那是她熬煮了一下午的野鸡。
这会儿热腾腾的勾得人食指大动。
“大嫂……”
“我给你哥盛点,剩下的都是你们的,一点也别剩下,敞开了吃。”
苏青梨盛了小半只野鸡端走。
身后的沈宴宇和沈星星吃的头都不抬。
浓郁的肉香味,伴着苏青梨的步子,充斥了她和沈宴臣的小屋。
“老公,这是我熬煮的野鸡汤,给你补补。”
苏青梨把碗送到沈宴臣跟前。
温热的汤汁带着肥美的香气,让沈宴臣吞了下口水。
他没有推辞,撕了块野鸡肉,塞进苏青梨嘴里,“媳妇,你辛苦了,你先吃。”
两人相视一笑,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大快朵颐起来。
热汤肉下了肚,沈宴臣的脸色又红润了两分。
他帮苏青梨擦掉嘴角的油星子,由衷道,“媳妇,你做的饭真香。”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