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么厉害,她相信他既重生了,便不会像上一世一样在二十二岁前枉死。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他生孩子!
生多多的孩子!
打定主意后,清棠心里的迷茫和害怕一扫而空。
她眼底盈上坚定,咬了咬唇瓣后鼓足了勇气掀开被子,泥鳅似的钻进了裴璟之被窝,伸手一把环住他的腰。
柔软胴体贴上来的瞬间。
裴璟之豁然睁开眼。
他一把抓住企图脱掉他亵衣的小手。
“放肆!你在做什么?”
清棠暗道:反正都已经放肆了,要是不豁出去今晚圆房,那她才是不用活了!
越想她心里越坚定,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裴璟之的衣摆滑进攀住他的胸脯。
她忽闪着眼睛娇滴滴望着他:“世子爷,奴婢从来了您的院子起就是您的人了,若是不能伺候您圆了房,奴婢就活不成了。”
裴璟之捉住她为非作歹手咬牙:“不知羞耻!不滚出去!”
两人纠缠一番后,裴璟之翻身而上压住她,如玉般手指牢牢扣住清棠的脖子,他阴沉了声音道:
“再乱动我就要了你的命。”
他不是在开玩笑。
清棠感受的到他的杀意,她气喘吁吁:“世子为何不想留下子嗣,是怕自己以后没有机会保护他吗?”
她直勾勾望着裴璟之的眼。
“我知道的,世子您本不是冷情的人,之所以对夫人冷淡,对王爷抗拒,是因为您怕他们接受不了您的离世所以不亲近他们。”
“可是世子您若留下一个子嗣,才是对夫人最大的慰藉,她心里的苦您如何知道?她心疼您,所以恨自己没能给您一个健全的身子,您不该如此薄情不给她一点希望。”
裴璟之瞳孔微晃。
他从未想过看透他冰层外表的竟是这么一个丫鬟。
她分明在害怕,放在他身上的手还在颤抖,可那双眸子却坚如磐石。
是谁给的她这样的勇气?
“闭嘴。”
裴璟之缓缓松开手指:“你知道什么。”
清棠感受到他的松动,忙伸手挽住他的脖颈:“奴婢知道,若您不留下子嗣,那夫人除了伤心,未来的日子还不会好过。”
上一世裴远之得势后,第一个死的就是侯夫人,就算裴璟之没看到自己母亲的结局,可他会想象到。
裴远之心胸狭隘至极,他若把控住了王府会如何对待从小压在他头上的嫡母呢?
“奴婢还知道奴婢很会生。”
她凑近裴璟之的脸,像个小猫儿一样吻了吻他的脖子。
温热的唇印上去。
裴璟之的心也为之颤了颤。
“哪学的手段。”
他咬牙切齿,扑灭了蜡烛,俯身撑到清棠上方。
呼吸可闻。
一片漆黑的内室。
清棠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身体上。
清棠呼吸沉沉,一颗心噗通乱跳。
可裴璟之只是将被子牢牢缠在她身上,便瞌目躺下。
清棠白白紧张一场,在羞愧中竟然也慢慢睡去。
夜半被前世种种惊醒,转头就看到月色下裴璟之那张颠倒众生、俊雅至极的脸。
清棠唇角翘起。
伸手虚空描绘裴璟之的眉眼。
虽然外人都说世子不近人情没有人性,但她知道,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炽热的君子之心,比这世间所有男人都要好。
恰如初遇,哪怕她褴褛窘迫如乞丐,他没有因为身份悬殊视她如蝼蚁,而是给她一粒包子让她有活下去的机会。
但清棠也知道。
她这样的婢女就如同他脚下的泥。
就如那年她偷看到一幕。
世子的小厮吐槽:“世子您不知道,夫人身边的朝云竟想沾染您,整日绣荷包香囊的给我带给您。”
裴璟之面无表情:“扔了。”
小厮嘿嘿一笑:“奴才说您不会收她还不信,非要奴才送,什么东西,她是什么人也配肖想沾染您,连您脚下的泥都不配做呢。”
裴璟之目下无尘。
这种小丫鬟对他的喜欢,他是不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她也是不配做世子脚下的泥的。
清棠收回手,翻身闭上眼。
她是个清醒的人,不会在不该沉沦的地方沉沦。
这一觉好眠。
翌日清棠是被侯夫人跟前的嬷嬷叫醒的。
知道她伺候了世子,嬷嬷很满意,检查了帕子后欢天喜地收起来,叫清棠同自己去到夫人跟前领赏。
清棠火速洗漱好去了正院儿。
没成想却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
看到那道熟悉身影,清棠整个人都僵住,一股凉气顺着脚心往上爬。
那是个面容与裴璟之有三分相似的男子。
他生就一张俊美无涛的脸,眉眼温和、鼻梁高挺,一张殷红嘴唇自带笑意。
是裴远之。
与裴璟之的清冷矜贵不同。
他周身气质温润如玉,,让人无端便会对他心生好感与亲近。
此时的裴远之还藏着自己的本性,脸上是装出来的谦逊温和,全然没有登基后的阴鸷冷厉。
嬷嬷福礼:“见过三公子。”
清棠呼吸微窒。
她想起上一世的场景,尤其是最后他杀死她时的毒辣狠厉,她脖子登时像被扼住了似的哽住。
磕磕巴巴福礼:“给,给三公子请安,三公子万福。”
她的害怕没躲过裴远之的眼睛。
所以他很好奇。
在王府,他一向是最好说话,也是口碑最好那个,所以这个丫鬟为什么会怕他?
裴远之微微侧目仔细审视着清棠的脸。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她。
所以为什么呢?
“起。”
他笑着抬手,饶有兴味道:“瞧着嬷嬷背后这个丫鬟脸生的紧,新进府的丫鬟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