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去。”凌梦白转身往外走，“看看祖母是帮你，还是帮我。”
刚出祠堂，她就撞上了闻讯赶来的谢玉宗。少年满脸怒容：“你怎么能如此对三姐？！”
凌梦白不答反问：“若今日她真跑了出去，遇上不怀好意之辈，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谢玉宗一滞，却又很快反驳：“三妹会武。”
“但她只有十二岁，若是被人抓了用来威胁我们……谢家现在经不起任何风波。”凌梦白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谢府的清名是一代代谢家人，包括你们大哥用命换来的，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谢玉宗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老夫人吐血了！”
凌梦白眯了眯眼，转身往青松院去，谢玉宗看了眼紧闭的祠堂大门，犹豫片刻后一跺脚，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青松院里药味浓得呛人，老夫人面色灰败地躺在床上，王院判在外间神色慎重斟酌着方子，凌梦白到时，谢家其他兄妹已经进内间看望老夫人了，她便打发谢玉宗进屋，自己留在外头询问情况：
“王院判，祖母身子如何了？”
“唉——”王院判长叹一口气，“老夫人本就风寒未愈，今日见了风又急火攻心，年纪大的人如何受得住，谢将军之事……不该让老夫人知晓的啊，起码也该瞒上几日，待风寒痊愈后再缓缓告知。”
“您说的对，是我们心急了。”凌梦白垂眸，并未解释今日的情况，“那祖母如今……？”
“年纪大了用药不易凶猛，先将养着吧，”王院判将药方推过来，“这段时日千万不要再让老夫人动怒了。”
“好，”她连忙应了，又仿佛不经意地问，“今日怎会是您来府上？”
谢家虽然军权在握，但在京城从不高调，几乎没有动用过请太医的特权，这王院判不请自来……
然而对方却只是平静地道：“适逢其会罢了，谢将军为国捐躯，老夫自然也想尽绵薄之力。”
凌梦白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多谢您。”
送走王院判，她又让管家安排人暗中去辨认药方，回到青松院时，正好看到一群人从内室推出来，青杏嬷嬷向她一福：“少夫人，二公子，老夫人让你们留步。”
众人皆是不解，谢玉宗拉着二哥的袖子：“祖母要见你就罢了，干嘛非要带上她？难道真的要将谢家交给一个外姓人，还是个不学无术之辈……”
谢玉平没办法回答四弟，他也兀自不解呢，只好拍拍四弟的手背以示安抚，低声道：“待见过祖母后再说。”
凌梦白并不管他们的嘀咕，已经快走几步进了内室，谢玉平见状忙跟了上去，其他几个孩子还想在外间等着，却被青杏嬷嬷强行赶走了。
“祖母……”凌梦白轻轻叹气，“您这是何苦？虽是用了药，但您年纪大了，这番折腾也要遭罪的。”
谢玉平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眼睛瞪大，疑问脱口而出：“什么用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