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溅到我脸上,我尖叫出声。
江衡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方,立即起身将江晚压到茶几上。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直到亲眼所见,江衡才组止。
所以江晚嘴里说的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体现在哪?
真可笑...
我皱着眉用毛巾压着伤口止血,焦急地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但半睁着眼睛的祁越泽却是笑着的,他虚弱的声音飘进我耳朵里。
“阿宁,我想再看你笑一回。”
我对上他的目光,语气依旧不好。
“我现在不想笑,也不想假笑。”
“现在闭上你的嘴,别浪费力气。”
听到我的话,祁越泽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谢谢你还怎么在意我的性命。”
他的声音又闷又沉,带着即将离别的悲伤。
我没否认,的确如此。
但无论是谁,只要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
我便不希望他死掉,当然除了我爸爸。
很快,祁越泽被送到医院。
我则是和江家兄妹一起去了警局。
做完笔录,李警官叫住我,说是祁越泽醒了要见我。
我原本不想去,但他妈妈打电话过来哭着不成样子。
我便去了一趟。
病房内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祁越泽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他激动地想坐起身,被他妈妈连忙按了下来。
“你背上还有伤呢,不能起身。”
祁越泽点点头,“妈,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房间里很快只剩我们两人。
他温和地笑着,像初见时那般。
我抢先一步开口:
“谢谢你替我挡刀,也祝愿你早日康复,但也仅此而已。”
祁越泽想要说什么,再次被我打断。
“如果你又想说些挽留的话恶心我,就别说了。”
祁越泽的笑变得很勉强,他的嘴张开又闭上。
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
听警方通报的消息,江晚和江衡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
而我也开始四处走走,寻找作画的灵感。
半年后,我结束了旅行,想着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却在门前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祁越泽的妈妈。
她看到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我没说什么,只是开了门让她进来聊。
祁母坐下后,心疼地拉住我的手。
“我不知道越泽他居然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都是他不好。”
她抹了抹眼泪,“但是他已经知道错了。”
我轻轻笑着没反驳,听着她继续说。
“自从上次住院你离开之后,他便像丢了魂一样。”
“越泽是真心在乎你,很难再找到这么在乎你的男人了。”
我喝了一口水,轻蔑地看向她。
“说完了?”
祁母有些诧异,干笑笑两声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对我说出这种话,那我只会觉得你根本不配我妈妈用命来救你。”
听到我这么无理的话,她气得站了起来。
“我都是好言相劝,你要说这种话来呛我?”
我一脸无语,“好言相劝?可你儿子在我看来很不好。”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祁母被气得不轻,“行,听了你说的。”
“我现在也绝不会让越泽跟你在一起!”
大门被重重关上,我笑意更浓。
祁越泽很在意他妈妈。
那希望他也能好好听他妈妈的话之后都别来烦我。
事实也的确如此。
次日,之前画廊的经纪人李娅给我打来了电话。
“有位客户很喜欢你的新画《谎言》,她想把它买回去做收藏。”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笔巨款。
五年过去,我举办了属于我个人的画展。
画展的前一天,我去了妈妈的墓地,将画展的邀请函放到了她的墓碑上。
要离开时,风把邀请函吹了下来。
散开的邀请函正好落到了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