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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轰动整个大队

张扬瞬间凝住呼吸。

只见那灰影逐渐逼近机关,双脚忽而高抬,正巧踏入绳套。

野兔惊惶蹬腿,发出刺耳嘶鸣。

但张扬哪里会让它逃了,连忙就冲了上去。

柴刀贴着雪面砸了过去。

砰!

刀背准准砸中野兔颅顶,将其击晕在雪洼里。

张扬面上一喜,将猎物捆扎腰间。

重新布设数处机关后。

他继续细致搜查。

不久便发现凌乱爪痕,周围还有排泄物。

俯身细看。

居然是山鸡踪迹!

野兔没什么营养,但山鸡不一样啊。

循着爪印追踪,很快在灌木丛后发现隐秘巢穴。

数根灰羽散落雪面,巢内躺着五枚未孵化的鸡蛋。

指尖轻触尚有余温。

估计是被他抓野兔的动静惊走了。

张扬重新在这弄了个绳套陷阱。

然后退至枯树后屏息守候。

约莫半小时左右。

传来了咕咕叫声。

然后就看到一只壮硕山鸡出现,警觉环顾周围。

走走停停间,渐近巢穴。

唰!

绳套骤然收紧,山鸡扑棱翅膀疯狂蹬踹。

张扬立刻飞扑而上。

手指扼住脖颈猛然拧转。

咔!

山鸡瞬间瘫软。

张扬掂量了一下。

这只鸡足有五斤!

绝对够够四人吃一顿了。

随即他拿起那些鸡蛋,转身去看野兔那边的陷进。

结果发现又逮住了两只兔子!

"这年头的山里,全是宝……"

收获不小的张扬,现在神情畅快。

只是可惜脚还掰着,要是脚好了,都不敢想日子会有多好。

……

第二天一大早。

张扬带着黄悦跑到了生产队。

然后当众递交了结婚申请。

满堂惊诧中,他们的婚事当场掀起轩然大波。

村妇议论纷纷:

"张家掰子娶黄悦?"

"天呐,鲜花插牛粪啊!"

"黄悦就是个狐狸精!害得队上男人们腿都站不住!"

……

闻讯赶来的马军盯着拉手的二人。

当场摔碎登记簿,怒吼:"婚事我不同意!公社也绝不准!"

此刻攥着结婚登记簿,马军太阳穴突突直跳!

作为生产队长。

黄悦这朵娇艳山茶花就该由他采撷。

即便自己得不到。

也绝不容许张扬这个掰子染指。

"马队长有什么问题?"

张扬出声道。

"黄悦成分有问题,是走资派家属!"马军下意识说道。

"依据上头要求,走资派需与贫下中农结合接受改造。"

张扬字字铿锵:"我二人婚姻受法律保护。"

"你一个生产队长,难道比国法还大?"

"若不服可提请公社复议,让上级评评理!"

马军喉结滚动。

这掰子竟还知道最新的法律条文?

马军连忙转向黄悦:"你可要想好了,这掰子已经被赶出张家……"

"我的家事自行处理。"黄悦截断话头,"马队长阻挠婚姻自由,我们这就去革委会!"

看着油盐不进的二人,马军额角青筋暴起。

这贱人竟这么要嫁给张掰子?

"行!我批!"

马军突然变脸,阴鸷目光扫过黄悦:"哼!以后走着瞧!"

在满室干部注视下,马军盖下公章。

张扬接过结婚证平静道谢,然后带着黄悦转身离去。

马军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攥紧拳头:"在这玉兰山,老子有的是手段整死你这个死掰子!"

……

消息传遍时。

不少人惊得摔了搪瓷缸。

谁敢信被王香赶出来的掰子,竟娶走了公社第一美女?

尤其是知青点这边,完全炸开了锅。

男知青们纷纷面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们暗中较劲谁先追到黄悦,转眼却被外人捷足先登。

穿军绿袄的曾健咬着后槽牙:"定是那掰子胁迫小悦!"

"走!我们去他土窝子讨公道!"

另一个知青洪飞煽动着众人。

大家顿时一拥而走。

而这会。

张扬故意在屋里烤着兔子。

肉香逸散,醉人无比。

就在这时。

"天杀的!黄知青怎么会看上这癞蛤蟆?"

"十几年没人住的鬼屋,倒成他洞房了!"

"定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八成是."

曾建和洪飞等人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听到外面又多了一批人。

张扬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了笑意。

人多好啊!

人多才有竞争,他这兔子肉也就能换更多东西!

对于这些话。

张扬没反应,但黄悦实在忍不住了。

黄悦猛地走了出去:"曾健洪飞,你们有病去治!"

她攥着结婚证冷笑:"我自愿嫁张扬哥,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再闹我就请公社革委会评理!"

男知青们涨红了脸。

他们精心打扮的军装,在这漏风的土坯房前显得如此讽刺。

……

"小悦再想想,跟这掰子能有什么奔头?"

"我家刚寄来二十多斤粮票指标,嫁给我,我们一起养小姨子!"

"黄悦同志,只要不跟掰子登记,我愿资助十五斤玉米面!"

面对连番劝说。

黄悦鬓发微乱却寸步不让:"他是我男人,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饿死冻死也认了,这是我的选择!"

"你们算老几?管得着人家私事?"

黄悦突然的爆发,惊得男知青们后退半步。

这场景看得黄欣直眨巴眼睛。

往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的姐姐,此刻竟像变了个人。

"掰子能有什么出息?"

"听说他连拐棍都买不起!"

"定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妇女们窃窃私语,唾沫星子溅到黄悦脸上。

张雪突然昂首挺胸:"我哥说了,他能养活我们!每天都有肉吃!"

"小丫头懂个屁!"曾健嗤笑,"山里野兔比狐狸还精,他那掰子能逮着?"

"怕不是偷大队仓库的腊肉糊弄人!"

哄笑声中。

忽有肉香随风而至。

众人齐刷刷扭头,只见土坯房飘出袅袅青烟。

张扬架着三根铁钎,每根都串着油光水滑的野兔。

"天呐!真有兔子肉!"

"这冰天雪地的,他怎么逮的?"

"瞧这油星子,比公社食堂强十倍!"

他们突然想起去年腊月,有人偷宰猪崽被罚没的猪肉!

——那香味也不过如此!

油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混着松枝燃烧的焦香,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成实质。

"这肉该交公!"

不少人突然尖叫:"集体财产怎能私分!"

人性往往如此,见不得他人得好处。

嫉妒扭曲了心智。

他们唾骂嫉妒就算了,现在竟打着集体旗号要没收兔肉!

在这些人眼中。

张扬就是大队最卑贱的存在,是泥潭里挣扎的泥鳅。

既然他们无福消受,这掰子怎么配?

知青们喉结滚动,口水直流。

洪飞只觉那抹油光比他领过的津贴还诱人。

"掰子能有什么本事?"洪飞踢开脚边冻硬的雪块,"莫不是捡了死兔子的腐肉!"

他故意提高声调,却掩不住嘴角馋的流口水。

曾健死死盯着张扬手里的野兔,眸中泛起炽热的贪光。

恨不能冲上去抢过这三只肥硕的野味大快朵颐。

省城干部家庭出身的他,粮票布票从未短缺过。

可在这穷山恶水的玉兰山大队,票证比废纸还无用。

每次去代销店买肉都像走钢丝。

张雪这时也眼巴巴望着滋滋冒油的兔肉:"哥,我想吃……"

黄家两姐妹也是不断的咽口水。

然而。

面对妹妹,张扬却摇了摇头道:“这肉我们不吃。”

随即他对外面众人晃了晃手中油亮的兔腿:"兔肉换粮食,谁给粮食多归谁。"

此言一出。

人群如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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