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四周有不少白桦树,袁金辉顿时有了主意。
用随身携带的短刀砍下两条白桦树的枝干,又找了几块木头用绳子绑在两段树干中央,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爬犁。
白桦树树干的外表很光滑,用来做成爬犁在雪上拖行阻力很小,能节省很多力气。
费了好大力气,袁金辉终于将两头狍子放到爬犁上,随后他将爬犁前方的两头绳子系住,拉着爬犁准备下山。
天擦黑的时候,袁金辉终于回到了水峪村的家。
一进村,袁金辉就在路上遇到了在门口撒尿的邻居孙伯。
孙伯一看袁金辉拉的爬犁上的两头狍子,吓得眼珠差点掉下来,尿撒到了鞋面上。
抖了抖身子,孙伯系上裤腰上的麻绳来到袁金辉的面前。
“小辉,这狍子都是你打的?”
袁金辉一点头。
“这次挺走运,刚好遇到了狍子。”
袁金辉说这话时轻描淡写,但孙伯却已惊得双手发抖。
“小辉啊,你真是了不起啊!这十里八乡,真没有能比得上你的。”
袁金辉想要早点回家,随口应了孙伯几句就离开了。
刚刚推门进院,杨玉娘和杨灵儿两姐妹听到动静从屋跑出来。
一看袁金辉打到了狍子,两姐妹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狍子可是上好的山珍,但数量不多,很难遇到,就算是老猎手也很难打到。
袁金辉第一次打猎就打到了狍子,而且一打还是两头,这运气真是逆天了。
杨玉娘指着爬犁上的两头狍子问:“小辉,这些……真是你打来的?”
袁金辉一点头。
“运气好,刚才遇上了。”
杨玉娘说:“我家小辉真是这云荡山最有本事的猎户。”
杨灵儿看袁金辉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她与袁金辉是有婚约的,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实际上心里已将袁金辉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现在看袁金辉这么有本事,心里也挺高兴,心说看来自己真的没有嫁错。
“傻子,你还真有本事,让我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袁金辉看向杨灵儿。
“我的本事多着呢,要不今晚你钻我被窝里试试?”
“滚!”
杨灵儿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多了一抹红晕,粉拳在袁金辉结实的胸膛捶了捶。
显然,袁金辉的话搔动了她内心的小涟漪。
袁金辉却不愿错过这个与美人接近的机会,一把拉住了杨灵儿的小手。
“想不到我娘子的手这么细嫩。”
“呸!谁是你娘子。”
杨灵儿一挣扎,这时杨玉娘扭过头来,袁金辉也不好再进一步,只好松开了杨灵儿。
低声在杨灵儿耳畔说道:“等晚上我再收拾你。”
“你……”
杨灵儿被袁金辉的气得直跺脚,可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袁金辉在轻薄自己,心里反而涌出那么一丝丝甜蜜。
杨灵儿跑到杨玉娘身后。
“姐姐,他欺负我。”
“你们啊,别闹了,快干正事。”
袁金辉当即和杨氏姐妹一同烧水,给狍子开膛破肚,扒皮。
三人正收拾着,就听院外一阵吵杂声传来。
不一会儿,一群人已进了院,都是村里人,张大妈、赵大婶、刘五四,还有孙伯,都是平素与袁家不做的村民。
孙伯的嘴很快,见到谁就和谁说袁金辉了不起,打到了两头大狍子。
狍子是很难打的,普通猎户一年也打不到一头,袁金辉一个新手第一次山就打到了两头大狍子,确实挺让人震惊。
村子本来就小,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山里人冬季闲着也无事,一些与袁家不错的村民就全都来看看。
看到这两头狍子,每个人心中都极为惊诧。
张大娘揉了揉眼睛。
“额滴乖乖,这狍子真是小辉打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孙伯说:“那还有假?小辉的本事大着呢!”
所有人都心头震惊,对袁金辉刮目相看。
毕竟袁金辉之间在人们的心中,只是一个靠着哥哥养活的傻子。
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真的让人难以相信,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袁金辉也不吝啬,送给了孙伯一条狍子腿,张大妈和赵大婶、刘五四平时对袁家很是照顾,也给了她们一家一块狍子肉。
把孙伯、赵大妈、赵大婶乐得一蹦老高。
大夏连年灾荒,不要说这上好的山珍狍子肉,各家各户现在连粗麦粥都快喝不上了。
袁金辉大方的送他们狍子肉,让他们很是感动,不断道谢。
众人中,只有躲在院外偷着旁观的江三姑气得牙根直痒痒。
她本以为袁金辉一定死在山里,却不想袁金辉不但没有死,反而打到了两头大狍子,可把她给气坏了。
袁金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人群后面的江三姑。
“江三姑,我家的羊送回来了吗?”
江三姑一听不敢搭碴,转身就跑,比兔子还快。
袁金辉对着江三姑喊道:“明天你要不把羊送回来,我拆了你家的屋!”
看着江三姑远去的背影,袁金辉不由一乐。
一旁的杨玉娘就说:“小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是不要与江三姑闹得太僵。”
袁金辉摇了摇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杨玉娘太善良,所以才会被江三姑欺负。
对江三姑这种欺负良善的小人,不能有一点同情。
张大妈、赵大婶和孙伯帮着忙活,用菜刀将狍子皮剥开来,鹿角也用铁锯锯掉,杨灵儿在一旁打下手,将狍子肉割成几十个三、四斤左右的肉块。
直到深夜众人才散去,活也忙得差不多了。
袁金辉只说了一句,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就回到房中,他身子本来就弱,又忙了这一天,真是累坏了,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杨氏姐妹就琢磨,这两头狍子怎么也能出一百多斤肉,狍子角和狍子皮那都是好东西,特别是狍子角,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们将这些肉块都埋在院内的大雪中。
现在外面的气温有零下三十多度,这么低的温度,这些狍子肉根本不会变质,存放个几个月,直到来年开春雪融完全没有问题。
杨玉娘取了一块狍子肉放到大锅中,加上了水和盐,又加了秋天存下的山荠菜,开始大火煮肉。
杨灵儿则在一旁忙着将肉放到雪中埋上,又将狍子皮内侧的油渍一点点刮下来,这样鹿皮才能使用,刮下来的油吃或者点灯都可以。
杨灵儿甚至连狍子的下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冻在雪里准备以后食用。
杨玉娘一边煮肉一边说:“狍子是小辉用命打来的,不能浪费。”
“狍子下水卖不上钱,咱们就自己吃,明天让小辉到当阳镇的集市,把鹿角和鹿皮、鹿肉都卖了,换些粮食和盐巴,咱们就能熬过这个冬天。”
“这狍子肉留上一些自己吃,余下的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