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
门外裴书臣的脚步愈来愈近,伴随着醉意的喊声,如同催命符般敲在宋时微心门。
她死死捂住嘴巴,眼中含着泪求助似地望向上方的男人。
江玄承双臂困住她,低低地笑了两声。
或许出于报复她没认出自己的心理,江玄承低下头,张开嘴,牙齿不轻不重地磨着她的耳尖。
“不打算回他?”
温热的呼吸洒在宋时微颈侧,激得她打颤。
她眼眶通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江玄承那点隐秘的恶劣的心思得到满足,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明知故问道:“怕什么?”
宋时微眼神面对她既有惧怕,又有不得已的祈求。
“皇宫城内,请皇上护臣妇体面,不然……臣妇真无颜面对夫君一家。”
微凉的泪水落在江玄承指尖,拉回了他些许理智,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下一秒,门被人打开。
宋时微身体完全藏进江玄承宽大的袖袍中,龙涎香包裹着她,瑟瑟发抖,真是被吓狠了。
“皇上,事情办妥了。”
宋时微听到陌生声音才敢微微睁开眼。
是李公公。
宋时微恍若死了一次一般松了口气。
江玄承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宋时微,只是向他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他颇为好笑地瞧着缩成一团的宋时微。
“别藏了,人已经走了。”
宋时微惊魂未定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又跪下。
“皇上,今日之事臣服会守口如瓶,当作未曾发生过。”
她头顶忽地传来一声短促的低笑。
“难道你觉得朕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是要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高高在上的帝王,未曾动怒,就让她吓得抖三抖。
“皇上,您是明君,若您真的对臣妇……会让朝中大臣寒了心的,此时关乎皇上圣誉,望皇上三思。”
江玄承一把拉她起来,双手如铁钳般桎梏着她。
他一张极具侵略性的脸缓缓凑近宋时微,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就当宋时微闭紧双眼,要承受帝王的怒火时,他却只是摘下了她的发带。
淡粉色的发带脱落,上面萦绕着茉莉香,宋时微睁开双眼,茫然看着江玄承把玩自己的东西。
“回去吧。”
宋时微如蒙大赦般快步走至门口,他却突然出声。
“不许让他碰你。”
江玄承并未看向她,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宋时微不敢多言,推开门,小跑了出去。
冬序迎上来,焦急道:“小姐,如何了?有没有事啊?”
宋时微摇摇头,她抓住冬序的手。
“冬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跟着吗。”
“自然,冬序跟小姐一同长大的,跟小姐是一体的。”
宋时微深深地望向她,母亲说是在新年时分买下的冬序,人人都在阖家欢乐,属于她的冬序来到了她身边。
“若我干的是杀头的罪呢。”
她现在所做的事情若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冬序皱着眉说道:“小姐切不可干那么危险的事情,冬序愿意替……”
她还欲说些什么,一个陌生婢女撞了上来。
“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求贵人饶恕奴婢!”
宋时微打量着她身上宫里人的打扮,不想节外生枝。
“无事,你去做你的事。”
那婢女谢过之后匆匆离去,转头进了颖嫔居住的颐华宫。
颖嫔端坐书案前,边写边发牢骚。
“该死的贱人,让皇上罚本宫抄一千遍宫规,本宫手都要断了,该死该死!”
“娘娘。”
她瞧见婢女进门,还算平和地问:“点翠,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点翠抬起头向她一一禀报:“娘娘真是料事如神,那宋氏身上有皇上平日里用的熏香的味道,绝对错不了。”
颖嫔闻言啪一下摔了手中的笔。
“本宫就知道!大殿上就与皇上眉来眼去,一个有夫之妇,胆敢狐媚惑主?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抢皇上,本宫要她不得好死!”
点翠上前安抚:“娘娘息怒啊,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颖嫔站起身,几步走到殿门口。
“你现在就去告诉天下人她这个娼妇的所作所为,我看她怎么活!”
“不可,娘娘!”点翠拦住颖嫔,与她分析利弊。
“此事关乎皇上清誉,并且奴婢瞧着皇上和宋氏之间并不简单,若是娘娘贸然行事,触怒龙颜,得不偿失啊。”
颖嫔细细想来,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些。
“那你说该如何?”
“依奴婢看,娘娘可将此事悄无声息透露给贤妃娘娘,她是潜邸旧人,让她来做这个出头鸟,我们可稳坐钓鱼台。”
颖嫔闻听此言,嫌弃否决:“本宫才不要借她之手,一个病得连门都出不了的病秧子能有什么用?而且本宫就是看不惯她那副装柔弱扮可怜的模样。”
在这皇宫里也就两位妃嫔,可皇上有时宁愿去贤妃那儿聊天,也不来她宫里多看一眼。
颖嫔自觉容颜压贤妃一头,就是不明白皇上平日里为何不愿多见自己,这才灵机一动,用了下药的手段。
若不是太后出面,她真的会被皇上因此事而处死。
颖嫔眯起凤眸,喃喃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