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又出事了。
我的眉头紧绷着,将她拉进铺子,才道:“别急,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魏宁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断断续续跟我讲了一遍。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魏梁突然失踪了。
他下班之后离开了公司,但却没有回家。
魏宁打电话没能打通,带人找遍了他常去的所有地方,也是杳无音讯。
犹如人间蒸发。
“我二叔这几天一直在查害我爷爷的人,他突然失踪,肯定是出事了。
因为失踪的时间太短,没法报案。
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来求先生你了。”魏宁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说:“你先别着急,就算是幕后黑手,也不一定会下死手,还有时间。”
“不,他一定会杀了二叔的!”魏宁笃定道。
“为什么?”我皱眉。
魏宁低着脑袋,犹豫了一下才说:“因为我爸爸就是死在他手里。”
我一愣。
紧接着从魏宁的讲述才知道,一年前她父亲出差,莫名失联了一个月,最后只回来一具尸体。
他的死因很蹊跷,就连法医都没能验出来。
魏家找了很多人手调查,最后才查出他是死于一种叫五行虫的东西。
为了抓住凶手,魏家查了一年,但却毫无所获。
这件事成了悬案。
直到前几天,我在他们家找出五行虫,才让尘封了一年的血案重新浮上水面。
那个凶手,又出手了!
我也才明白,那天听完我提起五行虫之后,叔侄二人为何反应会那么大!
“所以先生你明白了吗?”魏宁语气带着哭腔,“那个人肯定会杀二叔的!”
我皱着眉,想起之前警告我的红衣女孩,沉默了。
这件事,我不该掺和。
似是看出我的犹豫,魏宁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了,对不起先生,我先走了!”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我捏了捏拳,从口袋里拿出三枚铜钱来。
这是前几天逛市场,顺便买来的大五帝钱。
以三枚铜钱摇卦,很快就得出一个卦象。
盯着手里的铜钱,我目光闪烁。犹豫片刻,还是大步冲了出去。
……
出租车上,我与魏宁并排而坐。
“先生,你为什么还是来帮我了?”魏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感激地抓着我的手。
“因为有利可图。”我说。
刚刚出门前我算了一卦,卦象结果是:䷾,离下坎上,水火既济。
火性炎上,水性润下,二者不相容。所以这卦的第一层含义,便是危机!
但,卦中水火相交,形成动态平衡,如同烹煮食物一般,可以借矛盾成就新生,这是危机中的回报。
也就是说,我帮魏宁会很危险,但其中却也蕴含着机遇!
这便是有利可图。
魏宁听了我说的,眨眨眼,却又轻笑着摇摇头:“不是的,其实先生是因为善良才会帮我,我知道。”
我沉默了。
其实我也知道,所谓卦象中算出来的机遇,只是给自己一些出手的借口罢了。
我只是不想见死不救。
“其实我看人很准的,我能看出来先生是个很好的人。”魏宁在旁边自顾自嘟囔着,“谢谢你。”
……
一段时间之后,出租车停在市中心一幢高楼边上。
“这里就是二叔失踪前,最后待的地方。”魏宁下了车。
我抬头一看,面前的一幢大楼修的极为恢弘豪华,门头之上,挂有册云轩三个大字。
我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回想一番,才想起来在古玩市场听说过。
册云轩,是江城最大的拍卖行。
魏梁便是在这里工作。
这种地方,对身份查验比较严苛,只怕是不好进去。
我正想着办法的时候,却见魏宁走上前,跟门口守门的保安说了些什么。
随后,保安竟是直接让路。
魏宁回身冲我招招手:“先生快来。”
我有些诧异,大步跟了过去。
“你刚刚跟他说了啥,为啥他直接放你进来了?”等进了门,我好奇问道。
魏宁闻言眨眨眼道:“也没说什么,这是我家的产业,他认识我。”
我听到这话傻了。
江城最大的拍卖行,是魏宁家的产业?
难怪他们出手那么土豪!
“其实是家族产业啦,我家只占了一小部分。”见我一脸错愕,魏宁又解释了一下。
我点点头。
有这层关系,调查起来倒是方便很多。
跟着魏宁上了三楼,很快来到魏梁的办公室。
“这边我们基本都找过了,没什么线索。”魏宁说。
“借你头发一用。”我伸手从魏宁的脑袋上揪下来一根头发,用火机点着,同时嘴里喃喃自语,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
随着咒语落下,点燃的发丝就像是香火一样,弥漫出一缕白烟。
“这是什么?”魏宁好奇。
我说:“这叫蕴香,是一种引气的术,用你的头发作为引子,再借助这办公室残留的气息,就能找到你二叔的下落。”
“哦。”魏宁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那找到了吗?他在哪里?”
“看烟的方向就知道了。”我抬头望着白烟。
按理来说,白烟应该会给我指引一个大概的方向。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注视之下,白烟没有飘走,反而是在半空中缓缓化成黑色。
我脸色骤变。
魏宁还想询问,可没来得及开口,忽听一阵悠扬音乐响起。
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什么声音?”
“今晚的拍卖要开始了,这音乐是提醒客人抓紧时间入座。”魏宁回道。
我闻言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才说:“去看看!”
“可是……”魏宁有些犹豫。
二叔可能身处危险之中,如此紧急的局面,哪还有时间看什么拍卖会?
可见我走的坚决,她也没法阻拦,只能深深叹了口气,迈着步子跟上来。
一楼的拍卖场地很大,此刻坐满了人。
这些客人大都衣着华贵,个个身份不凡。
“人好多。”我嘀咕道。
“平时不会有这么多人,今晚是因为有一件很神秘的压轴宝贝,所以才有很多富商慕名而来。”魏宁解释道。
“什么宝贝?”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