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和不三和尚呆呆地站在守护仙女的雕像前,用手帕捂住狂飙的鼻血,在不三和尚的手中还拎着刚刚从仙女身上扒下来的小内裤。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半天,卡卡才反应过来,手舞足蹈地说,“这一招呢,就叫做以毒攻毒!女鬼怎么样?仙女又怎么样?见到色魔都得乖乖低头认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不三和尚双手合十,仰面朝天,“尊敬的上苍啊,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鬼主意都是卡卡出的,我可是单纯无辜的啊——”
“喂!你太没义气了吧?”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穿过墓道的九转十八弯,重重地击打在卡卡的脑袋上,强烈的电光瞬间晃晕了他的双眼。
“谢谢上苍,谢谢上苍啊!”不三和尚看见他的请求得到回应,不禁受宠若惊,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末了转过头看着一脸漆黑的卡卡道,“城主,感觉怎么样?还撑得住不?”
“这个嘛……”卡卡摇了摇头,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奇怪!不但不疼,感觉还很爽呢。”
“哎?城主不要勉强哦。”不三和尚说着就要来扶卡卡。
“真的很舒服嘛。”卡卡下意识地浑身上下自摸了几遍,“莫非……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技——隔山打牛?”
“这也太离谱了吧!”和尚刚刚说完,一头晕了过去。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碎裂声,卡卡转头一看,人形金棺旁边的守护仙女仿佛遭到了重创,一道细微的裂纹沿着额头蜿蜒而下,紧跟着又是一道,仙女那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瞬间变得纵横交错支离破碎,看起来分外地狰狞恐怖。
“靠!死贼秃!快给我起来!”卡卡对着不三和尚的肥屁股狠狠地踹了几脚,“别装了!”
“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和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崇拜与不可思议。
“废话!隔山打牛,山是我,但牛不是你!”卡卡指了指片片碎裂的守护仙女,“是什么人想要毁了她?”
“不会吧?好好的一个雕像,就因为我扒了她的内裤就要毁了她,还有王法吗?”和尚忽然转过头道,“那个人会毁了雕像,该不会……也要毁了我吧?”
“毁倒未必。”卡卡一脸的幸灾乐祸,“阉掉倒是有可能——不过反正你是和尚,也无所谓。”
“谁说无所谓啊?”和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嫖妓难道不要用吗?”
“喂,大哥,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墓穴,你就不能检点点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我就哭!就哭!就哭!”和尚哭得投入,想到了目前的尴尬处境以及未来的惨淡人生,终于忍不住原地打起滚来。
“我靠!还撒起泼来了!”卡卡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如此,我可一个人找宝藏去了,墓穴里阴气重,小心鬼上身哦。”
就在这时,仿佛一个滚雷缓缓地划过地面,眼前的人形金棺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奶奶的!该不会诈尸了吧?”卡卡抹了一把冷汗,和尚也停止了哭声,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金棺。
“喂!大师!要不你过去看看?”卡卡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靠!怎么又是我!”不三和尚怒道,“不去!说什么也不去!”
“奶奶的!什么叫‘又’啊?刚脱内裤可是你剪子包袱锤输了的啊,这就是天意啊!”卡卡顿了顿,联想到和尚的信仰,“其实,冥冥之中,是上苍让你这么干的!”
“上苍让我脱人家小裤裤?”
“正是啊。”卡卡一脸天降大任的严肃表情,握着和尚的手狠狠地摇了几下。
“上苍不会这么做的。”和尚这次学乖了,根本不买账。
“既然如此,那抛硬币最公平了,正面我赢,背面你输。”卡卡说着掏出一个硬币凌空一抛,翻开来一看——是背面,“好了,你输了!快去!去!去!”
“这……”和尚还没反应过来,被卡卡一脚踹了过去:“去你的吧!”
和尚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使出一招“旱地拔葱”,凌空转换一招“千斤坠顶”,重重地骑在了金棺上,虽然无法抑制金棺的颤抖,但是巨大的体重已经压得它无法翻身。
不三和尚盘腿坐在棺材顶上,忍不住得意地嘿嘿一笑,一转眼,却只看见了卡卡抱头鼠窜的背影,“喂!靠!没义气啊!”
说着他“噌”的一下从金棺上跳了下来,沿着来路飞也似地往外跑,四角的长明灯噗然而灭,在他的身后,金棺“唰”的一下直立起来,棺材中的人似乎一时间无法挣脱束缚,合着金棺一起在和尚身后“咚咚咚”地跳着,吓得和尚连老母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更别提念咒结印了。
“咚”的一声,黑暗中和尚的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喂!和尚,你还没死啊!”竟然是临阵脱逃的卡卡。
“我掐死你!”和尚飞身扑了上来。
“等一等!”卡卡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和尚的身后,“大师!大敌当前,是我们摒弃个人恩怨,建立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的时候了。”
“难道我们不能开溜吗?”和尚的手停在半空,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隐约可以看见些微的光线。
“不能!”卡卡斩钉截铁地说道,“墓道已经堵死了,而且……金棺就在你身后。”
“不会这么惨吧!”和尚哭道,“我的老大可是上苍哎!”
“靠!你老爸是上苍也没用!”
翠红楼堪称酆都城第一妓院,据说是卡卡为了纪念某个特殊的地方亲自赐名并题字的,所以翠红楼的招牌就成了酆都城第一烂招牌。
近几年来,在勤劳勇敢的翠红楼人的艰苦奋斗下,再加上城主暗地里对风尘事业的政策扶持,翠红楼的生意蒸蒸日上财源广进,是地方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
黄昏时分,一个青衣蒙面的瘦小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正门的大红灯笼底下,此时翠红楼里莺歌燕舞、娇喘微微,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慢着!”一个身形矮胖、面容猥琐的龟公打量了一下来人的衣着,伸手拦在了前面,“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哦。”
“哦?”来人的声音甜美,大眼睛中掠过一丝嘲弄,“你们这些生意人,连顾客是上帝的道理都不懂吗?”
“嗯?”龟公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一愣,“还是个娘门儿哟,怎么着?是来买的还是来卖的?”
来者冷笑一声:“肮脏下流的地方,人的嘴巴也臭!”
“嘿——你他妈的!知道翠红楼的大股东是谁吗?”龟公边说边捋起袖子,“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儿……”
“嘘!”来人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随后她轻轻地拍了拍龟公的肩膀,在门框上按了按,径自走进去了。
“咦?他娘的这是怎么个意思啊?”龟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抡起来准备抽她耳刮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动也动不了,他歪了歪头,想要弄清眼前的状况,没料想这一歪,脑袋骨碌骨碌从脖子上滚了下来,嘴巴长得老大,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翠红楼里迎来送往偎红依翠,没有人注意到门口发生的一切。
“哟,大官人里面请,里面请!”体型庞大的老鸨一扭一摆地从楼上下来,虽然对眼前这个蒙面怪人嗤之以鼻,但还是保持了最起码的礼貌,暗想行为古怪的人必定有点特殊嗜好,没准可以狠狠地讹一笔。
“刘妈妈,您还记得我么?”来人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其实刘妈妈不记得了,只是听着声音有些耳熟,然而久经世故的刘妈妈见过大世面,逢场作戏还是有一套的,她在记忆中拼命搜索,到底他娘的哪一天有位女同性恋光顾过呢?“啊——我记得了,去年清明节,你在我这儿嫖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