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月盯着屏幕里的自己。
贺多多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看起来楚楚可怜。
被捏着的贺飞则,脸色苍白。
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她简直就像个失了丈夫、正折磨亡夫遗孤的恶毒后妈。
“看见没?”
贺飞则嘲笑道,“现在,全网都在骂你呢。”
他步步走近,眼神里满是得意和挑衅。
“呵,这算什么?”她淡淡道,“还不及我鼎盛时期,被骂的十分之一。”
贺飞则一噎。
温初月笑道掏出手机,轻点屏幕,“听听这个。”
温初月,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里边传来了贺飞则的声音,
“估计是在什么不正当的场合认识的,对吧,老女人?”
“正当场合?哎,也是,你这种人,饭局、酒吧、床头都能当正当吧?”
“你们娱乐圈的人,又烂又脏。”
录音一出,贺飞则的笑容一点点僵住。
“飞则啊,有些事要讲究前因后果哦。”温初月的唇角勾起,语气温柔,“下次再这样冤枉妈妈,可就不好了。”
“你说,如果妈妈把这个发到你们班级群里会怎么样?”她说着,轻轻将手放在贺飞则的头顶。
“去你马的!”贺飞则怒骂着,试图甩开她的手,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那一刻,贺飞则看着她的笑,只觉得血液都在倒流。
压迫。
好强的压迫。
一种足以令人窒息的力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沉重得让他太阳穴发胀,头皮发麻。
他甚至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温初月,真的能一只手,就把他的头,捏碎。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妈妈就不计较了。”温初月道,“其实很多人还不知道,妈妈我曾经是散打冠军。”
温初月淡淡地放下手,神情重新恢复了平静,“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见。”
“正好给你们时间消化一下。”
“明天开始,要学会喊妈妈。”
说完,她迈步上楼。
经过贺子墨身旁时,她微微一笑,“子墨,以后不要在网上说那些会影响家庭团结的话。”
“今天拍摄这个事情,我知道是你干的。”她的声音柔和,“因为你平常比较乖,所以,妈妈原谅你。”
贺子墨表情一顿。
温月初笑了一声,转头上了二楼,门轻轻一推,里面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衣柜里挂着她的衣服,化妆台上整齐摆着她常用的护肤品。
贺峰那个老狐狸,算盘打得还真是精。
此刻,她终于明白,
为什么那个老头当初会那么慷慨,愿意分出一部分遗产给她。
原来算计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他看中她的,不是别的。
是她的耐心,还有那副不怕苦、不怕累的性子。
这样看来,自己简直就像是带娃圣体。
温初月洗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看是刷手机。
自己的视屏被传的沸沸扬扬。
【我去!这不就是那个温初月吗?什么时候嫁进的豪门啊!】
【她故意的吧,就是要熬死那个老头!】
【贺峰现在肯定心在滴血,都没有想到自己取的小老婆,竟然虐待自己的亲身儿子。】
温初月正看着,突然接到了电话。
发现是小助理小昭打过来的。
“初月!你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好了,把那个人送走,你就美美隐身吗?”
“现在怎么你还上头条了?!”
温初月敷着面膜道,“你关注点不对吧,正常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当后妈了吗?”
小昭听到温初月的话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一年的时间,骂你的声音要少了不少。”
“之前那个事情不是你……”
“小昭。”温初月道,“之前说过不再谈那个事的。”
“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行吧姐,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温初月挂断电话,又看了一眼视频,发现自己还真挺上镜。
温初月用自己小号写下了评论,“后妈恶毒,但实在美丽。”
发完这条动态,她直接就睡了过去。
……
客厅里。
“艹!”贺飞则一脚踢在茶几上,皱着眉瞪向贺子墨,“你他妈行不行啊!”
“你干的那点小动作,她一眼就看穿了!”
说到这儿,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表情还带着后怕。
“啧,她是个女人吗?那劲儿大得离谱!”
他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烦躁地抬头看天花板。
“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女人难不成真打算赖我家一年?”
贺子墨面无表情地抬眼扫了他一眼,“那你有别的高见?”
“吊车尾?”
“艹!吊车尾怎么了?看不起老子?”贺飞则立刻炸了,气得站了起来。
贺子墨皱着眉,冷冷道:“她的观察力很强。在我们开口之前,她就已经按下了录音键。”
“也就是说,她一进门就知道我们会说什么。”
“她到底是什么人?”贺飞则一边骂,一边翻着手机,“那死老头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人回来?根本不像女人。”
“手劲大得吓人……不会是变性人吧?”
贺子墨从沙发边拿起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我查过了,货真价实的女人。”
“只是,桃色新闻满天飞。”
“桃色?”
贺多多歪着头,抱着玩偶,眼睛眨了眨。
贺飞则哼笑一声,懒洋洋地解释:“就是,一个妈妈,多个爸爸。”
“那……我还有别的爸爸?”小姑娘惊讶地睁大眼睛。
“别乱问!”贺飞则烦躁地揉了揉额头,靠回沙发。
贺子墨翻看文件,语气冷静:“根据黄律师的遗嘱,一年后我们要评估她是否具备母亲资格。”
“换句话说,她能不能继承遗产,取决于我们。”
贺飞则的表情阴沉下来。
“整整一年,我可忍不了。”
“那就别忍。”贺子墨语调平稳,淡淡地道:“只要你不回来就行。”
“只要我们不和她接触,她就无从下手。”
贺飞则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行。”
“明天一早我就走,让她找不到我,看她怎么尽到抚养的责任。”